这样一来,很多解释不通的事情便有了答案。
当年林艺兰一直在这对教授夫妇家当保姆,这家的女主人毕业于英国皇家美院,有十分高的艺术造诣,而林艺兰或是耳濡目染,或是有意请教,所以才能够投景时所好,与她有那样多的共同语言,一跃成为她最信任的闺蜜。
甚至就连当年买下景时的画作,也许都是林艺兰借着女主人的名头,这样才没有让画廊老板起疑心。
更何况,正是因为和这对夫妇一同住在高档公寓里,所以林艺兰在景时面前塑造的旅居欧洲多年的富家女形象才一直没有被戳穿。
如果说盛谨常之前还不敢百分百确定令仪就是林艺兰,现在新摆在他眼前的证据,足以令他对这个事实确信无疑了。
况且,周律师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他始终没有找到林艺兰从孤儿院领养孩子的记录。
这甚至让盛谨常起了疑心:也许林冉冉根本就是当初那个教授夫妇家中被偷走的女婴。
耐心等宁绎说完,盛谨常连半分惊讶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行,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道:“宁绎,辛苦你了。不过下一次,我们家的事情还是不麻烦你了。”
宁绎知道盛谨常要面子,他以为盛谨常是因为家丑外扬而迁怒于他,刚想向他解释是林冉冉主动找到他,但略想一想,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是平静道:“好,盛叔叔,我明白了。”
等到挂掉电话,宁绎才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对于林艺兰被警察带走这件事,盛谨常没有表现出半点关心也罢,连一丝诧异都没有。
还有刚才盛谨常的那一番话,宁绎终于渐渐回过味来,他不是迁怒于自己,而是摆明车马不准他再插手这一件事。
再结合之前林冉冉那说的找不到盛叔叔,宁绎越发觉得奇怪。
盛谨常的种种举动,分明是要让已经被警察带走的林艺兰自生自灭。
没隔一会儿,伯父的电话便打了回来,他在电话那头说:“你说的那个林什么,是警方接到举报,说她有很严重的经济犯罪行为,一旦坐实起码是有期徒刑十年以上……你怎么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的?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宁绎暗暗吃了一惊,“我是帮一个朋友问的……这事很严重?现在已经确定是她了?”
“具体我不清楚,还要再调查,不过应该差不离了。”伯父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转而重重地教训道,“你身边都是什么狐朋狗友?少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玩行不行?”
他握着手机坐在驾驶座想了半天,可也没想明白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林艺兰如何他是根本不关心的,他唯一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盛家,进而又影响到盛子瑜。
若是严重的经济犯罪,想必靠林艺兰一人是做不出来的,哪怕将林艺兰抓了进去,公司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刚才他和盛谨常通电话,对方对这件事却又是高高挂起的态度,似乎全然不认为这会对盛家有任何影响。
实在是想不明白……算了。宁绎重重晃了晃脑袋,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在没有得到进一步消息之前,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在花鸟市场找到盛子瑜的时候,她已经挑好了一只绿毛鹦鹉,喜滋滋的正准备付钱。
看见宁绎过来,她赶紧朝他招手,得意洋洋地拿着手里那根鸟毛对着鹦鹉比划道:“小宁宁小宁宁,你快来看,它是不是和咕咕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