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本该是“谢楠衣”负责,可他却尴尬羞涩为难,说虽然两人有婚约,但却没有正式成婚,于礼不合,于是这活路便自然而然地交给她这个军中唯一的女人了。
当然,有承诺在先,槐花也是义不容辞的,再加上她还是一个隐形的颜控,在第一次看到披风下少女那张雪融花般纯净漂亮的脸时,她就沦陷了。
这日她来,手上已习惯了,这软肉花棉花一样手感好得出奇,不像她全身硬邦邦跟个石头一样,还是会令她流连忘返啊。
可按着按着,她发现之前一直散软的肌肉却一抖一抖地僵硬了一下,她奇怪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看,却一个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比宝石还要漂亮清透的眼睛,她瞳仁漆黑如染,正一不眨地看着她。
槐花刹时呆住了。
脸也一下涨红了,她蓦地抬起手,只觉得在那样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妈呀!
她“咚”地一下站起来,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我、我刚不是……我、我、我去、去叫、叫你的、的夫、夫君!”
她表情很丰富,情绪也很激昂,跟个一下被点炸的炮仗,不等陈白起开口,掉头一溜烟便跑走了,由于步伐太急切,还“砰”地一下撞断了一扇门。
陈白起:“……”
喂,姐妹儿,你这种犯罪现实被抓的慌乱心虚感上怎么回事,你难不成方才真想对我做什么?
不过看她的眼神,倒不像是个心思龌龊之人,陈白起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声,便半阖起眼眸,静候人至。
果然没过多久,门口处便赶来不少人,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个雪衣轻薄的青衣,正是谢郢衣。
他喘着气,站在缺了一扇门扉的门槛边,树枝杏红摇曳于檐下,他一双星眸发亮地盯着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她讲,可一对上她转过来的平静视线,声音却一下哑在了喉中。
他身后的人见谢郢衣站在那发愣着没有动作,也都善意地笑着等在边上,没有喧宾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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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谢郢衣才如梦初醒,干巴巴地问道:“你、你醒了。”
“谢……郢衣?”
弱弱地,像小猫一样惹人心怜的细微声音响起,谢郢衣背脊骨一麻,立即几步作一步,挨到榻边蹲下。
“是我,你还记得我?”他声音有想控制却控制不住的雀跃。
陈白起看着他,目光古怪有趣,她慢吞吞地问道:“记得,只是我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夫君了呢?”
谢郢衣闻言如遭雷殛,雪青的脸上徒然涨红,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办法回答。
而陈白起看他这模样似笑了一下,她感觉很累,在等人的时候两只眼皮直打架,所以只问了这么一句后,便又阖目睡了过去。
而在看到她再次睡下,谢郢衣才感觉到自己又呼吸了,方才心虚、紧张跟各种莫名的情绪一起涌上来,险些没让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窒息晕倒。
他垂下眼眸……他才不心虚呢,他该理直气壮才对!
“咦,人怎么又晕了?”
“她是睡下了。”谢郢衣颦着眉站起来,神色已恢复了平日的进退有度,但脸上却有一抹掩不住的放松与怔忡:“她终于醒来了。”
说完,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众人难得看到一向年少老成的青衣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