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槐花姐平日都是傍晚时分才过来,今日这么早便来了,可是有事?”
这些日子槐花常常会来找陈白起聊天,她们一个心思单纯,有意结交亲近,一个心思狡诈似妖,亦有意套近乎,于是一拍即合,短短几日便似已结成手帕交的情谊来。
“哦哦,对了,咱们不是刚投靠了州郡太守伯颐,太守很赏识咱们,便派人来说今晚要宴请咱们几人,我怕你太无聊,便问你要不要跟咱们一块儿去。”
这件事情谢郢衣跟她提起过,当初木家军一行人叛了旧主带着现有的人数逃了出来,他们没留在原住地是因为他们觉得不甘心这样平凡下去,他们打算出来干一番大事业。
他们打听到就近的蒲州跟汜水关都在放榜招募兵马,榜文条件优渥,且不拘来历背景,这两处都不错,但三人却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时还是谢郢衣替他们卜算了前程,卦象上显业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卦象,至于卦象是什么谢郢衣没有细讲,但最终他们选择了蒲州。
在一门心思投靠太守伯颐前他们还心有忐忑,但接触过后,他们发现伯颐这人十分热情好善,完全没有因为他们是草根队伍而怠慢他们,他们一来便安排了一座两进宅院给秦柬他们几个领头的居住,而其它人也作了妥善的安排。
从初初见面来看,伯颐此人是个值得效忠的上司,而在他们休养了几日恢复了原气后,他又特意设宴来款待,如此面面俱到,给足了他们初来乍到的面子,这令秦柬等人愈发觉得这一趟前来投奔伯颐是一件明志之举。
陈白起却觉得惊讶,她看着槐花那骨碌碌的虎眼,见她是真得没有其它想法,并且认为这是一趟好玩好喝的宴会,所以才急切热情地想拉她一块儿出门玩耍去。
这真是一个憨大姐啊。
她感叹道。
堂堂州郡太守,岂会对这区区百来人、且有兵无械的民间私兵兴隆重宴请这之礼,哪怕听闻他们有几分本事,也不太可能,这其中应当还有些其它事情才对。
她想了一下,只摇头道:“槐花姐,我便不去了。”
“可听说这有权势的人设宴常有歌舞乐器,火光连天,夜里十分热闹,你真不去看看啊。”槐花有些失落道。
陈白起笑道:“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对她而言这些东西已属司空见惯,可槐花他们由于出生不高,这些年也一直在底层打拼,对于这些奢华的排场自是不常见,心中向往激动亦属正常。
槐花一听这话,又觉得高兴了,她挠了挠脑袋。
“那好吧。不过,你也别等我们了,因为有些晚,你还是早些休息。”
其实槐花也知道”陈芮“跟他们这种出身的不一样,她不爱参与这些估计也是因为她以往都看腻了吧。
毕竟她一看就是那种良好世家教导出来的贵女,哪怕她待他们温润有礼如常,并无以往所见那些女郎故作姿态的高傲轻慢,可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雅淡泊与他们这种粗鄙的人相比,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出来的人一样。
陈白起很是温软地颔首。
晚些时候,谢郢衣也来了一趟,跟她说了要去州郡府上赴宴一事,但他并没提及要带她一道去。
陈白起知道他的意思,这场宴会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可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或许在普通民众眼中,他们这支自称“木家军”的队伍还有些威赦,可在权贵眼中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