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人一时看不懂这情况,却留下揣怀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了谢白起一眼,才吊儿郎当地随牙索离开。
而在牙索走后许久,谢郢衣方疲力摇晃了一下,靠着门扉,苍白的脸上有着隐忍,他阖上了眼睛。
“他做梦!”
他口气恶狠狠地,第一次失了贵公子该有的涵养。
而庭中的人相继爬起来,身上的伤令他们痛得咧牙呲嘴,他们看了看“谢楠衣”,又看了看“陈芮”,又想着方才牙索的话,脑中不期然地飘过一句——红颜祸水啊!
——
在谢郢衣养病的期间,陈白起没再去打扰他,而是放任他在房中静养,而她这边基本上身体已经恢复了巅峰状态,但她也没有出去走动,而是在房中沉心写规划书。
这日,她难得出门一趟,去市集以物易了些东西,一回来便撞上槐花,虽然她头上戴了幕蓠,但槐花还是认出她了。
她上前拉住她,风风火火道:“我的芮妹子啊你跑哪去了,平日里劝你出去走走你都不肯,偏要找你时你不见了人。“
陈白起温声问道:“怎么了?“
“你随我去劝劝军师吧,反正这事也跟你有关……你……哎呀,反正你跟我走。“槐花一嘴解释不清地拖着陈白起往前赶。
陈白起跟她身后,想了一下能出什么事情,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瞄到房屋四处都挂了红布,过往的木家军腰上也绑了红带,还有门面跟过道挂起了朱色诗牌……
她步履不经意慢了下来,眸光如水,她眼力极佳,不用靠近便能看见,她扫过其中一页诗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另一页诗牌:“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爰采麦矣?沬之北矣……”
诗经?
求爱?
槐花不由分说地带着她来到谢郢衣的房中,刚到门口,便听到谢郢衣果断道:“不行,立即撤掉!”
花甲他们好像在劝:“军师,这是尽早的事情,你又何必拒绝呢?再说,难道你不想?”
谢郢衣一时沉默没再吭声。
槐花瞥了一眼“陈芮”,忽地提高嗓音朝内喊道:“人我给你们找来了,现在面对面看看这事怎么商量一下。”
“怎么了?”陈白起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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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衣转过脸,看到她时,脸上瞬间划过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他一时竟不知该对她如何解释。
这时,花甲倒是看出他谢郢衣在面对“阿芮”时,就是一只纸老虎,便替他道:“芮妹妹,你跟军师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既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抓紧时间将婚礼给办了?”
陈白起怔了一下,她看向谢郢衣:“办婚礼?”
谢郢衣在她的疑惑目光下竟窘羞又觉无地自容。
“不是……”
秦柬及时拦下他,忙道:“我知此时办婚礼可能太匆促,可牙索不是一个善罢甘休之人,他走之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他就是一个疯子,若他想对你出手,凭我们只怕很难护得住你。”
花甲也帮腔道:“况且再过几日,我们也都要拔营去雍城兵援,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在这之前,不如咱们好好热闹一番,也让你跟军师成其好事,佳偶天成。”
陈白起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言的劝说,倒也算是满腔真诚合情合理,如果……她与谢郢衣当真是如他们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