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手刃了谢郢衣的样子,陈白起完全没看懂他的脑回路,只能喝声劝道:“冷静点,你也不能光凭一腔猜测便胡乱杀人吧,再者,倘若你心念之人是为了保全他而出事,事后你若找回了人,再被人知道你干下这等恶事,她岂能容你……“
说到这,她便停了一下,见牙索一脸古怪阴险笑意道:”不容我?若她这无能未婚夫死了,她这样一个柔弱美貌的姑子,若想衣食无忧无地活下去,便只能依顺于我,靠我,我又何必作茧自缚,留着谢郢衣这个祸害与爷抢人。“
陈白起很想给他这三观不正的反派论鼓一下掌,她抱以冷笑道:”依顺于你、靠你又如何?她依旧会恨你,不喜爱你,不会笑颜对你,不会与你讲一句真心话,你若难受,她便暗地欢喜,你若受伤,她便笑逐颜开,你若死了,她转头便投向别人的怀抱,你想要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品味不错嘛。“
牙索脸上的笑意一滞,胸膛起伏不定,好似被陈白起一番轻飘飘的话给刺激得不轻。
这种事光想一想他都快郁卒了。
看人被自己气得不轻,陈白起又再次转换语气,奉行打一棍子再给一颗糖的驯化原则,又劝说道:“比起你想的馊主意,我们还是走英雄救美的方法更妥,你想想,倘若她的未婚夫在她遇到危难之际,却什么都帮不了她,而另一个英伟男子却为了她披装上阵,救她于水火之中,说不定她最后一受感动便会改变主意了呢。”
牙索被她的话套得牢牢地,一进掉入黑洞,一时又升上天空,最后竟神使鬼差地觉得她讲得很对。
”算他命好!“
牙索阴阴地、又不甘地睨了谢郢衣方向一眼,想着”英雄救美“这个词,一时不由得心潮澎湃,掉转头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他要找到她,然后救下她!
这小青年动了芳心,也不管前方有什么艰难困苦,那就是一个字——干。
陈白起成功忽悠走了牙索,轻轻吐了一口气,她撤掉了刺客身法,没有与他一块儿离开,而是回到房中。
查看了一下谢郢衣目前的身体状况,果然好好地休息复原,他的低烧已经退了,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状态。
只是这人心中存事,睡梦中也不安稳,像是做了恶梦,额头都沁出了大汗。
”安心睡吧。“
她拿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前,凝结的金光一瞬放出又收了回去。
在她收回手指时,谢郢衣紧颦的眉头已抚顺了,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平稳。
“守好他。”
再次放出了”巫蝶“,陈白起关上门,转身便遁入了风中,再次追上了抱臂瞪着大门方向的牙索。
牙索感觉到她来了,语气不满道:“你方才去哪了?”
陈白起笑了声,不答反问:“我还以为你此刻满心都是你那个心念之人呢。”
她、她就是故意的!
牙索气得心肝痛,心中暗骂了一句,狡猾的女人。
他也知道自己从她嘴里根本挖不出什么东西,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他已经知道,她道行远比他深多了。
这个女人自出现后一直神神秘秘的,藏头露尾,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她就是之前那个为了谢郢衣跑来威胁他拿解药的女人,可他没证据,试探她又被一眼看破,最后还是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