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剑,便将战局全面崩盘。
只一剑,便将黑骑兵的信心全面击溃。
勋翟也是吃惊不已,但他们很快便反应过来,趁着黑骑兵那方还处在震惊颤栗时,全力进击,一时之间黑骑兵竟再度被压着打退,在心理跟生理双方打击之下,已呈回力回天之势。
黑骑兵头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从方才那一幕回过神来,他终于也注意到了那个一直没有存在感的人,他虽然不认得人,可他认得那柄剑,也那认得那几乎能湮灭他们整个黑骑团的威势。
他双目眦裂,震惊脱口道:“楚、楚王……竟是你亲自来了?!”
他的声音响彻整条城门街道,可马上的人却再度陷入了缄默,没有回话。
黑骑头领禁不住浑身发寒,他被他的亲信护着节节退败,脸上是又恨又怒又惧,他终于意识到了他这一仗是赢不了了,别说赢,能够活着逃出去就是万幸了。
他本还不想这么快便亮底牌的,可若他想藏一手,他们就会被全灭了。
黑骑头领连忙喊停:“住手!你们可还认得他?”
他让人将一个头上罩了黑布,被绑了手脚的人给提了出来。
“快,快,拉开头套!”
他们将罩在他头上的黑布取掉,却是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正是牙索,他被人推着朝前,因为手脚都不方便,只能蹦跳着走,而他一直在挣扎,哪怕手脚都磨出了血痕,却仍像个狠狼崽子似的不肯轻易服输。
看到牙索之时,勋翟等人只不过淡淡一眼扫之,漠然相对,眼中只有审视与怀疑。
显然他们并不认识他。
但他们却并不认为黑骑头领会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犯失心疯,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与他们谈判。
勋翟掀起嘴皮,讥冷道:“别耍花招了,无论你做什么,黑骑军今日都必须全部消失在这个世上。”
黑骑头领对勋翟这种傲慢轻蔑的态度饮恨不已,却不与他对视,用一种忌惮又商量的口吻对马上之人道道:“楚王,你难道也不认识他吗?”
他上前,一把抓住牙索的下巴,将他的脸强硬地抬起来,像展示一样朝着前方。
而牙索在听到“楚王”两个字时,蓦地一震,全身血液一下涌上头。
他停下了挣扎,目光搜寻了一圈,终于落在了一群人的后方,那一匹显眼雪白的马上骑着一人,一袭黑袍将他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人落座于阴暗分晓的城门口位置,风吹起他厚重的袍袖飘飘,他的神态气度是如此神秘而难以揣测。
一意识到那人便是楚沧月,牙索只觉胸膛内的气一下被压缩殆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楚沧月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但勋翟等人却因黑骑头领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怒了。
庞稽道:“不知死活的盗贼,休得喊话吾主公!他是谁?与吾主公何关?尔以为随便逮一个人出来便能够……”
这时,一道清清冷冷的玉石声音再度响起。
“……溟儿?”
这一声虽然没显示多少感情亲呢的呼喊,却令牙索浑身一抖,越抖越激烈,像体内的情绪快要挤爆了他的身躯,他血流冲得脸色通红,控制不住地朝他吼道:“爷不是,爷根本不认识你!”
听到楚沧月当真认出他来,黑骑头领方才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僵硬的脸动了动,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来你并没有忘记你还有一个侄儿,你杀了他的父王窃了楚国,如今是不是能狠得下心连他唯一的血脉都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