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后还有机会,后者……她发现凭她一如既往的差演技是办不到“羞涩”这般自然的矫情情绪。
是以,她没有开口,奇怪的是,楚沧月也没有讲话。
但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落在她的头顶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探究。
她抿了抿淡色的唇瓣,垂着弓形柔长的眼睫,睫毛轻颤,像一个不知所措又惴惴不安的柔弱少女。
“你叫什么?”
忽然,他开口了。
陈白起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复又敛下眼。
他为何要问她的名字?
以前不是不在意的吗?但凡留意了,也该知道她的姓名,毕竟先头她随谢郢衣之后也简单地自我介绍过,虽然对于她薄弱的存在,鲜少人有记上心。
眼下他问了,不答未免太过抗拒。
“我……我叫陈芮。”
刻意放轻,细软的声音像掉落的羽毛一般。
楚沧月瞳仁微怔,喉中一阵痒意,便握拳挡咳了一阵,然后哑着嗓音道:“陈……芮。”
他带着某种听不明白的情绪复念了一遍,用着与陈白起少女不一样的声音与口吻,那因咳嗽而显烟熏沙嘶的嗓音十分撩人,尤其在这样安静空旷得仿佛天地只剩两人的环境之中。
陈白起心跳了一下,但不是被他的声音给撩的,而是觉得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劲。
于是,她头垂得更低了。
她想开口说要走了。
却听他又道:“你方才在看什么?”
陈白起听他没有问她是如何爬到这样高的地方,也没有问她为何这样晚没有睡却独跑了出来,反而好奇她在在处看什么。
陈白起知道他不会就这样放她走了,她确定凭她的身法楚沧月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后,或许是她方才太过专注于想事情,这才让追踪而来的楚沧月给碰了个正着。
他对她起了怀疑,他在试探她。
陈白起对他的想法猜到一二。
但其实只要她的真正身份没有暴露,过往的马甲没有被拆穿,其它的怀疑她都能接受。
所以,人设还是不能崩,哪怕他猜到她可能不如她表现的那样弱不禁风。
她咽了下嗓子,摇了摇头,像受气包一样弱气道:“没看什么,只是好奇……死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楚沧月缓步走至她的身旁,陈白起努力克制自己全身的戒备收紧,忍耐着没有移动,而他走在她的身旁后,并没有其它举动。
两人并排而立,遥遥隔着一片嶙峋陡峭如鱼脊的山林,看着一片祥和安静的村落。
他心思深沉,这些年来更是成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哪怕她有时候摸着一根脉路向上探,也会探不准他真正的意图。
他意外地与她讲起了死地过往的事情。
“那块界碑是在重历三十方立下的,死地在这之前并不叫死地,原本不过是北漠一处随处可见的牧居游侠营地,但在立下界碑那日起,死地便成了一处北漠的禁地,除了立碑的族人外,外人不得进入,而内族人亦不可随意外出,这是一条死律。”
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啊。
“这样讲来,死地之所以是死地,只不过是死地族人从中划出的警戒线,而非什么地理环境造成的天险,一切危险皆来自于……”
陈白起本就对死地的事感兴趣,一时被他的话话勾走了心神,不自觉地分析起来。
楚沧月似不察她的改变,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