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白起将“特效止咳膏”取出来,一脸低气压地递给了谢郢衣。
“你将这个拿去给楚王。”她又叮嘱一句:“别提我。”
谢郢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墨清凉玉的眸子划过什么,然后伸手接过。
这是一个他不曾见过的盛器盒,巴掌大小,呈圆型,约有半指厚度,整体是一片褐红色,没有其它饰纹。
“这是什么?”
“药膏、止咳的。”怕他不懂怎么给楚沧月服用,她又细致地补了一句:“里面是一颗颗的止咳膏,每次咳嗽时便含一颗于喉,别急着吞咽下,须含化了才有效。”
他看她,低低一句:“不过是咳嗽……”
——又死不了。
但这句话他及时克制住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讲出这句话的自己……定是面容恶意丑陋的。
陈白起听到他前半句,便淡淡应道:“可吵到我了。”
终是没再说什么。
谢郢衣:“好,我即刻就去。”
他垂下袖子,手心捏紧了瓶身,转身朝着隔壁洞穴走去。
陈白起没等多久,便见谢郢衣面色无异地回来了。
“他收下了。”他率先道,然后看着陈白起的神色,又道:“至于他会不会服用,却是不知了。”
陈白起颔首,收下就行,别的她也干涉不了。
于是,她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放下了,而一直观察着陈白起表情的谢郢衣见她终于不再关注楚沧月,那阴郁捻酸的心情才好转些。
“你们都醒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禾真上人风韵流娇的声音。
她又换了一套水红鲤袖、收腰腰摆缀着流苏条的裙子,手上提拎着一个竹篮子,身旁依旧跟着一头黑豹,此时黑豹背上累赘着绑着一大堆东西。
她将竹篮子放在石台上,又将黑豹身上的东西解下来:“你们长得太惹眼了,还有一头异色的头发,我思忖着还是戴上帽得好,这是我们死地的角帽,只有遮头的半截,戴着也不妨碍行走,这里还有一些吃的、用的我一并捎来,你们若还有不便的,到时一并于我讲,能拿出的我自是不会拒绝,可为难的也只能耐你们忍忍了。”
她讲着,视线转了一圈:“那位……”
“他身体有些不舒服还在歇着。”谢郢衣道。
禾真上人考虑到勋翟临走前对那人的重视,便迟疑道:“哦,那需不需要我给他看看?”
陈白起眸下斜了一眼。
谢郢衣道:“不过是昨夜歇得晚了些,不碍事。”
禾真上人闻言也不强求,她反正也不是真心关怀他,她将吃食摆上桌,便勾人般看向谢郢衣:“昨夜个儿太晚了,一直没问,还不知谢君的名字?”
瞧这句问的,完全是无视在场的另一个人——陈白起,小白花一样的未婚妻在场。
谢郢衣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平淡道:“谢楠衣。”
“我叫禾真上人。”她自我介绍。
他古怪看了她一眼:“这是名号?”
“不,这就是我的名字。”禾真上人笑道:“是不是很特别?”她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眉目传情。
可惜这是传给了瞎子看了,因为谢郢衣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客人的答话礼仪,问过她已经用过了早饭,便转身招呼自家“小白花”过来用早膳。
名字?
禾真上人原来是一个名字啊。
那是姓禾、还是姓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