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月闻言,微讶地看了他半晌,忽地笑了一下,喉中顿动的笑声有些暗哑。
“你倒是个面冷心善之人。”
与他那个未婚妻一样,或许相似的人总是会被对方吸引吧。
谢郢衣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知这人并非什么软弱之人,只是心有痼疾心伤,除非他自己想要痊愈,否则别人根本没法能够“救”得了他。
——
楚沧月打量陈白起一番,道:“看来你是有所收获了。”
陈白起奇道:“白、咳……白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到底还是喊不出那个“叔”字,他虽然比她目前这具身体大了十来岁,但也不足三十而立,喊叔也太抬辈了。
谢郢衣听她喊楚沧月“白大哥”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疑惑地看向楚沧月。
陈白起跟他解释了一句:“楠衣,楚王觉得为谨慎起见,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化名,叫白起,是以,我们以后都喊他白大哥吧。”
谢郢衣听完迟疑地颔首。
楚沧月倒也没有纠正她的话,他问她道:“你找到钥匙了?”
陈白起道:“我们先进去谈。”
三人进入里间,分别坐在圆桌石凳的三侧,这洞**壁涂有死地特有的磷粉,夜间暗室反而会发出微微的光线。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石头放在石桌上:“你们看此物,可认得?”
谢郢衣一看:“石头?”
而楚沧月拿过,摩挲了几下表面的纹路,只觉多少有些熟悉,他看向她道:“火石?”
火石引火在这时期还并不普遍,但也并非没有,只是技术不成熟没有完整的一套工序,有时候会点不起来火。
“没错。”陈白起又道:“这是我在死地土司那里找到的,他将这东西藏得很严实,像块宝物一样。”
“你觉得这便是钥匙?”楚沧月道。
“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应当不是,但却一定与禁地钥匙有关。”她其实已有想法,她看向谢郢衣:“楠衣,你还记得那盘盲棋吗?”
谢郢衣道:“记得。”
“那你能将它完整摆出来给我看看吗?”她道。
谢郢衣虽然不知她的用意,却也应她所求。
他出去了一趟,捡了些大小相似的小石子,为了区分黑白棋子,他挑的是两种大差不差的颜色。
然后拿了一块深色的菱块石头在桌上画好棋盘,再一颗一颗根据记忆摆出来。
楚沧月看着棋盘上复原的盲棋,当真觉得谢郢衣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记忆力竟称得上是目上不忘。
大约一刻钟时间,谢郢衣略微疲惫地放下最后一颗棋子。
“好了。”
陈白起道:“辛苦了。”
谢郢衣摇头。
“你看看吧。”
陈白起盯着棋盘半晌,最后的些挫败地看向谢郢衣。
“能给我讲讲这盘棋吗?“
谢郢衣笑了一下,他乐意为她解惑。
“……星辰作子,天地为局,这一局盲棋来往者皆是胸有大志,怀有棋定乾坤之威。”
“你看起局,落子埋伏,布局图意,而了中段,便是步步惊心,紧紧逼人,白而抱阳,黑而负阴,机关算尽,最后,若要说最终双方有胜者一说亦不算完全准确,因为从整势下来清算,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输者,是棋差一着,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