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朝着他的后心补了一枪,最后一行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这个梦断断续续,一直都萦绕在赵先觉的梦里,穿插着,已经整整四年。
双倍的止痛药已经不能解决他的头疼问题了,赵先觉抖得厉害,脑袋要炸的感觉。
和他比起来,杨双并好过不到哪里去。
初秋的天虽然白天炎热,但一早一晚气温降地厉害。在浑浊的污水里趴了快三个钟头的杨双,已经能感受到低温的不友好。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那冰冷的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一股的寒气往他身上钻。
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低头就能摸到自己的剧烈心跳。
杨双等了大半个晚上,他终于把伙房墙边的两个便衣等走了。
是的,他们交班了。
新来的两个倒是很勤快,只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便巡逻去了。杨双瞅准了机会,从排水沟里爬了起来,伸着头还没看见病房里的目标,就听见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那叛徒居然醒了!
一大堆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量血压、换药瓶,忙得不可开交。
但床上的病人却和没醒差不了多少,两眼睁着,目光呆滞,一堆医生忙了半天,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最后只好收拾了医疗器具,让他好好休息。
杨双就像一滩烂泥,缩在沟边的矮草里瑟瑟发抖。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便衣从他眼前走过来,再走过去,随时都可能暴露。
好不容易等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东边的天都已经擦亮了。
杨双知道,再等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天一亮,无论他怎么躲,都不可能躲得开巡逻的便衣。他必须采取最果断的措施,杀了那叛徒,然后逃走。
便衣来回一次大概需要三分钟,而出现在视线里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多一点,他远远地看见两个便衣转过了伙房的拐角,知道是时候行动了。
他站了起来,走向了窗口。
屋里本来是灭灯的,但是因为医生处理的时候,灯又开了。
隔着一扇打开的窗户,他能看见离窗口将近四米,靠近着门的病床上,那病人正凝视着天花板。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完全没有思维。
杨双拿出了那只藏着氰化钾的盒子,那盒子用油纸包裹,没有进水。里面还有一只干燥的纸手套,杨双把纸手套戴在了受伤,捏着那粒小小的氰化钾胶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投毒,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捏着药丸的右手放在了耳边,他闭着眼睛,想着他在老杨庄的时候用石子儿扔铜钱孔,他给自己心理暗示,他能行。他能隔着五六米把一颗小石子扔进铜钱的方孔里,那他就一定能把黄豆大小般的胶囊扔进那叛徒微微张开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