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他把纸条拿出来又看了一遍,这字用的是铅笔,而且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功底很好,但是时间紧迫。
杨双翻着纸条子,这纸张很眼熟,杨双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陆军医院里的病例纸。
王安柔说,使用一切工具的时候,切忌附带任何能让人找到痕迹的标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一切能说明身份或者能顺着证据找到身份的东西,都不能乱用。
对方的文字已经说明了,他早就洞悉了一切,他能用这张纸,说明他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别无选择。对方急切地想要联系他,以至于把那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全都抛诸了脑后。
杨双左思右想,这张纸条的可靠性很高。
他把纸条扔进了火膛里,看着它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杨双由此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而赵先觉,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他和章九璇坐在一间大房子里,看着今早在陆军医院值更的八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服部亲自上手,十几个宪兵光着膀子站在那些血肉模糊的人的后面,脸色冷峻,面目狰狞。
章九璇一个问题也没问,把人带过来之后,便大刑伺候。哀嚎声和惨叫声响了几个小时,到最后都变成了呜咽。
他们根本没有力气再大喊大叫,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剩下。
他们被软踏踏地扔在了章九璇和赵先觉的面前。
赵先觉坐在椅子上,勾着腰,问他们:“谁,是谁做的,招认了,我给你留全尸。否则,我诛你九族!”
八个人趴在那,没人有吭声,从他们鼻子里喷出的气流,吹起了地砖上的灰尘。赵先觉的屁股挪动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踩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被,使劲地碾:“说!”
脚下的那人痛苦地嚎叫,可嘴里依然道:“站长,真的不是我们……”
赵先觉掏出了枪,顶在了那人的头上:“想清楚了!”
那人抬起了头,看着赵先觉的眼睛,然后果断地答道:“不是!”
“啪!”一声枪响,子弹打进了那人的脑袋,那挣扎的手臂顿时一松,抬起的头颅重重地摔回了地面。
鲜血迸在了赵先觉的裤腿上,他看也没看一眼,用枪指着第二个人,“说!”
“够了!”章九璇有些气急败坏,“你是在审讯,还是在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