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伤的极重,胸前一片血渍,残夕先给他止了血,又拿出验毒针试了试。
验毒针呈黑色,残夕眉一蹙,“画之,你守着师父,若他有什么异动,你就拍晕他。”
画之耸耸肩,“我现在拍晕他多好。”
残夕想了一会,“也好。”
画之:“我开玩笑的。”
残夕:“我是认真的。”
画之看残夕的神色不似玩笑,便用手朝他脑后方一砍,生生拍晕了梁老。
看着都疼。
残夕:“……其实,你力道可以小些……”
画之一愣,“我下手挺轻的。”
残夕只得笑笑,她拿出炼丹炉,又挑拣了些药草扔进去。
画之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师叔师叔,这些又是个什么功效?”
残夕沉默了一会,却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一百个炼药师里,有多少个想杀了所有吞云狼吗。”
画之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不知。”
残夕:“平均一百个人里,便有九十个人想杀了吞云狼,因为它爪毒的解药,便是差一步丹成帝魂丹的丹液。”
画之难得一愣,“帝魂丹我知道,可丹液是什么?”
残夕解释道:“草药会被凝炼为丹液,再经过炼丹炉的高温才能制成丹药,当然,单独拿出来的话,丹液什么也不是。”
换句话而言,就是你辛辛苦苦炼了半天的丹药,差一步就能制成帝魂丹的那一刻,你必须撤走火焰,亲手放弃那价值连城的帝魂丹。
画之禁不住笑了,“那感情好,方才你是去补刀了?”
残夕摇摇头,“低俗!我是去给师父摘药草。”
画之:“我会信你?”
“嘁。”
两人闹了一会,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画之打了个哈欠,“几时了?”
残夕耸耸肩,“不知,你先睡吧,这丹药炼成得好些时间。”
画之抱着剑在树边做下,“无事,我陪你说说话。”
残夕抿了抿下唇,“你随意。”
这感觉简直糟透了,残夕难得好心救人,却被这样猜测,这让她生了几分烦躁。
画之也知道残夕的不满,可,不是他不信她,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的师祖交给别人,哪怕在没心没肺也不会一点也不设防。
况且,残夕是个变数。
梁老在赌,赌的就是她不是真的坏,赌她和帝寂殇不是一伙的,但画之不敢赌。
谁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演出来的?
一夜无言。
太阳渐渐升起,在阳光的照耀下,藏在黑暗中的事物,慢慢露出了颜色。
炼丹炉里也冒出一缕青烟,残夕松了一口气,手一挥将丹液洒在梁老身上。
画之握紧了手中的剑,似乎下一秒就准备拔剑相向。
残夕无声的笑了笑,固然她在别处可信度不高,但在这,她刚认下师侄竟不信她。
他手中的剑,便时时刻刻想着刺入她的身体。
然而另一旁的梁老,则在帝魂丹液的刺激下痛苦的呻吟。
画之终于按不住性子了,厉声质问:“师祖这是什么了?”
残夕也忍不住了,本身就是娇宠着长大的公主,难免心高气傲,更何况当真是问心无愧,便直接冷声回呛:“我怎么知道,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