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已然安置妥当。
“心腹大太监”余不忠虽然觉得太子殿下的小身板不一定能压制的下人高马大的秦三,但是论起身份,秦三是压根不敢触怒太子殿下的。这样想来,余不忠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太子殿下被背回来后,谄媚的上前,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秦三道:“殿下,这……这一位之前都在暗卫营里待着,想来身上也没真正刷洗干净过,如今又要伺候您……奴才斗胆,先带他下去洗干净,殿下您瞧,可好?”
宫中“侍奉”之人,还是头一个,余不忠想,他还是要很谨慎的安排妥当的。
苏清听了,却道:“将前殿的望兰苑收拾出来,以后就给……”他伸手一指秦三,“秦少爷住。孤与秦三一见如故,再见如同手足。且方才在竹林院,孤荡秋千时险些丧命,是秦三救了孤。孤心中感激,料想父皇母后定然也会记得秦三的功劳,是以自今日后,东宫上下,不得再将秦三视作奴仆,待孤明日择个黄道吉日,便与他缔结金兰之好,结为异姓兄弟。既为孤的兄弟,余不忠,尔等可懂孤的意思?”
余不忠登时冷汗涔涔,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殿中其余人等也都跪了下来:“奴才领命,定会依殿下吩咐,不敢怠慢秦少爷。”
谁知道这个秦三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一见如故什么的,太子殿下,他们可记的清清楚楚,您那时见到秦三,就想着是要逼秦三自裁还是自宫!现在怎么就说要跟人家做兄弟了,太子殿下,您就是想要胡乱找个借口,也不必编这种啊!
还有什么救命之恩,天知道当初圣人与皇后有多担心太子殿下在荡秋千时伤了自己,那秋千架结实的很,压根就不可能让太子摔下去。而且,太子身边可是有暗卫的,若是太子真的摔了下去,第一时间救起太子的,也不是秦三这个准暗卫,而是真正的暗卫。
才不会有什么一见如故救命之恩!也不会有秦三一朝鲤鱼跃龙门,要做太子殿下的义兄弟!
人生际遇,果然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猜不透的。
心里抱怨归抱怨,但一众宫人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对待秦三的态度。
只“心腹大太监”余不忠仗着自己的“心腹”身份,不怕死的问道:“那殿下,今夜可还需要秦少爷为您暖床侍候?”
苏清一歪头:“要啊。”毕竟别的不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在快穿世界附身的身体健康倒是健康,也很有几分练武的天赋,偏偏受不得冷。而秦三身上火力很旺,让秦三给他暖床,苏清想,他一定可以睡得很好的!
秦三并未坐下,侍立一旁,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苏清晚上也没有看功课作正事,而是让东宫的舞姬给他表演歌舞。那些舞姬一面跳舞,苏清就一面拿着纸笔在一旁写写画画,等到余不忠再三催促,苏清才终于意犹未尽的让舞姬散去,拉着秦三去了寝殿。
苏清自从不再佯做勤勉,对宫人也越发不客气,一挥袖,就让所有宫人都下去,自己在书案前坐下,指了指床,对秦三道:“为孤暖床。”
秦三心口似是少跳了一下,微垂着眸子,果然脱了外衣,又脱了里衣,最后只剩了一条亵.裤,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苏清在明亮的烛火下,在书案前又写写画画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站起身来,朝着床上走去。
伸手一摸。
“唔,很好。”太子殿下甚是满意,“床已暖,你……三哥,你去外间的榻上睡着罢。”
秦三:“……”
秦三:“……”
秦三:“……”
上半身满是疤痕的秦三,缓缓从太子殿下的床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