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尝过,我的东西值这个价。”林然然慢悠悠拉好布兜,“您要是有工业票、肥皂票或布票,我可以算您便宜点。”
大妈还想砍价,林然然已经转移向下一个目标了:“大姐,要鸡蛋糕不?”
“回来!我要,我要!”大妈赶紧抓住林然然。
被问到的女人面黄肌瘦,穿戴却很不错。她一听鸡蛋糕,立刻跟大妈一左一右拉扯着林然然,眼睛发着绿光:“小同志,你有鸡蛋糕?有多少,我都要了!”
“大妹子,我可是先来的。我女儿刚生了孩子,月子里得补!”大妈忙着掏票掏钱,一只手还不肯放开林然然。
那个女人直接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包,打开来是一叠零钞和票据,也急道:“细粮断了两个月,我家老人孩子身体都饿亏了,小姑娘,你都卖给我。”
大妈急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咋能跟我抢?”
林然然还没说什么呢,两人急赤白脸的都快吵起来了。
林然然赶紧道:“都别吵,我这儿鸡蛋糕不老少,你们肯定都买得着。”
再说了,这个价格你们也舍不得买太多。不出林然然所料,一番思考后,大妈买了一斤鸡蛋糕,一斤红豆糯米团,瘦女人则要了两斤鸡蛋糕和一斤红豆糯米团。卖得虽然不多,林然然兜里却进账了十五块和一大叠的零碎票据。
大妈把鸡蛋糕收好,还道,“小姑娘,你是乡下来的吧?你们那儿有没有鸡蛋?”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林然然认真问了下鸡蛋的价格。供销社的鸡蛋收购价是四分五,而黑市上一个鸡蛋则卖到6分到7分钱。这其中的利润太微薄,不过林然然还是答应下来:“如果有,我肯定给您带。”
林然然在医院门口守着,如法炮制地卖出了七八斤糕点。她瞄准的目标是穿着不错,手里提着东西的人群。这群人通常有点余钱和票据,提着东西来探病,说明病人是至亲好友,肯定舍得下本钱。
快到下班时间了,林然然已经准备收手离开,又见医院里慢悠悠走出来一个老头儿,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这个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林然然凑上去:“大爷,要鸡蛋糕吗?”
鸡蛋糕的魅力无人能挡,老头儿也跟着林然然到了牌楼下。
“你这鸡蛋糕用什么材料做的?新鲜吗?干净吗?”老头儿问题不少。
林然然直接掰了一小块给他,热心讲解道:“绝对干净卫生。您尝尝就知道了,牛奶鸡蛋面粉白砂糖,没一点儿掺假!”
“唔,味道是不错。”老头儿拿出一方手帕擦擦嘴和手指,道:“怎么卖?“
“三块五一斤,搭工业票算你便宜点。”
老头儿吃了一惊:“这么贵。”
“就是这个价,只剩最后两斤了,不买我可卖给别人了。”林然然作势要走。她做了一下午的生意,这一套百试百灵。
“你个小姑娘脾气还挺大。投机倒把可是犯罪,小姑娘长得斯斯文文,怎么干这个?我叫稽查队来了。”
老头儿不按常理出牌!林然然气坏了,她转头怒视老头儿,学舌道:“老人家长得斯斯文文,怎么吃白食还要强词夺理?”
“小丫头嘴皮子挺利索。”老头儿嘿嘿笑起来,眼角深深的鱼尾纹散开,掏出钱,“给我秤两斤。”
林然然狐疑地看着老头儿掏出的钱,一张十元大团结,一会儿嫌贵,一会儿出手大方,这老头儿感情耍着她玩儿呢?
林然然郁闷,还是笑道:“我有鸡蛋糕和红豆糯米团,您是一样来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