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绿豆糕做得不错,来尝尝。”李訢笑着把绿豆糕推到了童初的面前。
再李訢柔情的注视下,童初伸手拈了一块糕点慢慢吃起来。
糕点入口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还夹杂着一股梅花的香味,最后吞入腹中时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那日是你在抚琴吗?”
“嗯。”
“你为何回来了不去找我和言释呢?”童初的声音有些急迫。
“三皇子已经死了,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出现?”
李訢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双眼睛透着一丝悲伤看着童初。
又该如何面对沈译呢?
这个问题李訢只是在自己的心里面一次次质问,他没有说出来。
“我和言释会帮你的,我们以前不是说好的吗?不管有任何问题,任何困难,我们三个人都一起解决,一起面对。”
童初压抑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语速极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呵呵”李訢冷笑了一声,视线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你知道吗?我的母妃死了!羽也死了!还有好多好多人,为了保护我,都死了,而我,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童初顿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良妃娘娘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按理说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毫无风声啊!
李訢直起头来看着童初,笑了两声,“一个月之前,我的母妃死了!对,没有人知道,因为她的尸体不见了,呵呵,多讽刺的一件事啊!”
童初看着近在眼前的李訢,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很想去抱抱他,可是她的身子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她只是坐着看着他痛苦。
李訢趴在桌子上,肩膀有些微的颤抖。
童初不知道的是已经到亘城的李谦和沈译都知道了今天的事。
而且她也不知道,李訢给她梳头也是故意为之。
……
天气依然炎热,可是童初却觉得心凉得可怕。
距离她和李訢的那次会面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同时也是沈译和李谦离开上阳的第十五天。
童初看了看快要到达正空中的太阳,一颗心越发凉了。
“快要正午了……”
上阳城东门的菜市场今天人极其的多,每个人都议论纷纷。
今日定国候府满门一百零八口人斩首,除了尚在外未曾归家的定国候世子外,所有的人都齐了。
太阳最终还是悬在了正空,监斩台上的监斩官扔出了手中的令牌,一个鲜红的“斩”字跌落高台,接着便是喷薄的热血和一颗颗滚落的人头。
童初的嘴唇动了一下,闭了闭干涩的眼眸。
她终究是没有救下明家的任何一个人。
阿零上前扶住童初的身子,“公子,回府吧。”
“嗯。”
定国候府的八条罪状为上阳城的人津津乐道。
皇帝赐婚于定国候世子,可世子在成亲之日并未归家,定国候让人替之。此乃第一宗罪,欺君之罪。
定国候旁支强抢百姓土地,此乃第二宗罪,抢劫罪。
一直悬而未定的军饷贪污突然尘埃落定,罪魁祸首直指定国候。
此乃第三宗罪,贪墨罪。
从定国候府搜出与伊希国的来往信件。
此乃第四宗罪,叛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