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是如何对待李议的,夜黎是知道的,在夜黎的心里面,他总觉得是李议代替他受了那些苦,所以他对李议有愧,而且这个弟弟本就让人心疼。
明明渴望爱,却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身边的人,以赶走他们。
他之前虽是受父……受阁主之命,来保护他,可是后来,他是真的想要保护这个弟弟,让这个弟弟能感受到一点爱。
他记得每一次李议做坏事赶走对自己好的人之后,都会站在回廊下,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人。
他之前很是不解,既然在意,为何又要去伤害。
直到那次,李议睡着时的喃喃低语,“我是个不祥之人,你们都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就好了,就好了……”
那时候的他听到这句话,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李议盯着眼前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睁得大大的,本来没有任何神色的脸上一瞬间闪过各种神色。
突然,他明白了为什么母妃总是对她那么冷淡,而他的父皇对他那么嫌恶,原来他竟然不是,不是皇子吗?
那他是谁呢?
夜黎看着那张突然又灰败了的脸,再次开口,“您也是皇子的,只是……”只是他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当年他看到那张脸后,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也只查出了一些眉目。
“是吗?”李议的声音很淡,似乎已经毫不在意了一般。
虽然如此,夜黎还是继续道,“虽然属下也不清楚,但是属下敢肯定,您确实是皇子的。”
“呵呵,呵呵呵呵”李议突然冷笑了起来。
他是皇子,可是那个人依然从来不给他好脸色,那要着这个身份还有什么意义?
“咳咳,咳咳,咳咳。”
李议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夜黎扶起李议忙拿了一旁的药慢慢的喂李议喝了下去。
药的苦味很快的在嘴里弥漫开来,可是李议却觉得他的心似乎更苦。
夜黎看着李议面无表情的躺下,然后闭上眼睛,可是嘴角的那抹冷笑却半天都没有掩下去。
慢慢的李议脸上挂上了冷汗,整张脸都透着痛苦,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身体也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夜黎见此,知道李议必定又是心疾犯了,忙从怀中拿出药来,轻轻捏开李议的嘴角把药喂了下去。
李议慢慢睡了过去,可是眉头却一直皱着。
夜黎站在榻前看着那张脸,看了良久,似乎心中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离去。
……
荒芜了一年多的三皇子府已经修葺一新,只是原来的牌匾已经变成恢弘大气的“太子府”三字。
在册封太子的那日,皇帝亲自给太子戴上了那顶在凛国象征着太子之位的玉鎏,凛国建国五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经此一事,上阳乃至凛国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册封的元庆太子的受宠程度。
而太子年满十七虚岁十八,太子妃的人选确立也破在眉睫。因此这几日,太子府的门槛可谓是被人踩烂了,送礼巴结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更是有着不少打太子妃主意的人。有的官职低一点的则盯着侧妃和良娣去了。
曾经的三皇子府,如今的太子府与曾经的卫家所处一条街道。太子府的门庭若市,与门庭紧闭,门口萧瑟的卫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有谁还记得,当年卫家门庭若市时的景象了?
童初从马车掀开的缝隙里远远的看着热闹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