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忙伸手接了,思绪突然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总是被罚,记不住要背的书,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
而夜晚,也是这个女孩悄悄的拿东西来给她吃,拿披风给她避寒。
童初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惭愧,刚刚童槿进屋的时候,她承认她心里嫉妒了,她也很想当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以前的她毫不在意,可是现在,有了易辰,她真的很渴望能以正当的身份嫁给他。
一想起易辰,童初的脸上突然又挂上了愁云。
易辰和沈译至今还没有消息,就连阿零也是。
童槿察觉到童初的异常,立刻问道,“你怎么了吗?”
童初放下手中的碗,从怀里掏出一块绣了竹叶的手帕擦了擦嘴,随意道,“没怎么。”
童槿看着那块手帕,又看看童初,揶揄道,“这手帕我记着好像是三皇子送的吧?居然那么久了,哥哥你居然还是天天带着的。”
童初往怀中放手帕的动作一顿,确实是李訢送的。那时候的他们每天的日子都很简单,但是也很快乐。
童初保持着手里的动作,对童槿道,“不可再说三皇子了,得称太子殿下。”
童槿嘻嘻笑了,调皮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只有我和哥哥在吗?”
童槿笑了一会儿,发现童初没有接话,直起头来,才发现童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但是那模样,却是十分认真和严肃的。
而且似乎整个人透着股欢乐而又悲伤的气息。
童初的脑海里,充斥的全是李訢离开上阳去锦北前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总是在一块,日子虽平淡无聊,可是却让她觉得很满足。
也不知何时,他们三人才能再聚一室。
像曾经那样,当她和李訢下棋时,沈译就端杯水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她和李訢琴箫合奏时,沈译就闭着眸子,用手指慢慢在桌案上随着旋律舞动;她和李訢作画题词时,沈译就……
童初的回忆突然断了,这时她才突然惊觉,原来曾经的她和李訢是多么忽视沈译。
沈译自幼不喜静,在凳子上坐不了一刻钟,可是他却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她和李訢下两个时辰的棋。
沈译对音律一窍不通,可是他依然表现出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沈译只看兵书,对诗词歌赋也是毫不感兴趣……
童初的身子都开始僵硬起来,她以前的眼睛是瞎了吗?她居然从来都不曾去考虑过沈译,沈译他一定是很痛苦的吧!
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强忍着,沈译为什么要这么做?
童槿看着童初越来越紧绷的身体,不动声色的走到童初身旁,随意而自然的握起了那双捏紧了的拳头,然后一点一点的分开。
童初茫然的看着童槿,嘴角动了动。
童槿没有看童初,只是低着头,脸上挂着笑容,认真的揉捏着童初的手,童初的手有着长年握笔而形成的老茧,不如她的柔软漂亮。
童初看着童槿的动作,又有些愣神了,刚刚太用力了,手心都被掐出了不少指印。
童槿的动作很是轻柔,语气也是极其轻柔的,还带着一丝调皮和调侃,“哥哥这些日子好像变高了也变黑了,不然之前看着与我却是毫无差别的呢!”
童初讷讷的回道,“是……是吗?”
“当然是了,如果我再长高些,皮肤再黑点,把肩部和腰部垫宽些,再穿上哥哥的衣服,只怕没多少人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