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宋怀竹”朱鸾收回手,喊了两声,但眼前的男子躺在冰雪里一动不动。
朱鸾弯腰凑近男子的面庞,耳中辨出他的依旧有呼吸,但气息紊乱之至。
以宗师的境界,这是很难出现的况。
朱鸾侧耳再细细一听,发现这男子看上去沉静,实则能听到牙关咬紧的咯吱声。
那声音极其压抑,朱鸾熟悉这种声音,这是极度能忍的人在格外煎熬苦楚是才会发出的声音。
意志坚韧的修行者,即便万箭穿心都能一声不吭,而发出这种声音,表面这个人正在经受某种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
宋怀竹上半张脸都戴着白玉面具,朱鸾看不到他的神。
而露出的半张脸,一如既往薄唇紧抿,仔细看,能看到男子线条优美的下颌浮出一粒粒的冰珠,想必是沁出的冷汗凝结而成。
朱鸾拂开宋怀竹手臂上的积雪,然后发现男子的双手紧抓地面,冻得坚硬如铁的地面居然都留下了深深的指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耳边听着那紧咬牙关的声音,朱鸾心中泛起阵阵寒意,她虽然和这男子没有什么深交,但她深知他定是意志坚如钢铁的人,不是那种受不得疼耐不了寒的人,可想而知,他此时所承受那种苦痛,肯定无法用语来形容。
朱鸾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一直和宋怀竹形影不离的那个师弟也不见踪影。
眼前的男人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气息也越来越紊乱,开始喘息起来。
越是压抑,痛苦就越是深重。
朱鸾静静看着雪夜独自一人躺在山林深处的男人,像是看到了无论何时都不愿放下荣耀躲入林中疗伤的猛兽一般。
朱鸾蹲下来,朝宋怀竹手上的脉门摸去,想要查探他一下到底怎么了,然而她的手指甫一贴上他的手腕,男人冷如冰的躯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她上的度仿佛被瞬间数吸了去,朱鸾打了个激灵,汗毛竖起,浑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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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未明境宗师都落得如此下场的寒气果然不同凡响。
鲜少感受到如此冷意的朱鸾顾不上体会这新鲜的感受,她尝试调动真元,但还是无法和手指处传来的冰冷对抗。
更可怕的是,两人边的气温也在迅速下降,宋怀竹的眼睫上都挂上了霜。
朱鸾不清楚宋怀竹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这个年轻宗师在这样的寒冷下到底会不会有事。
虽然她以自己的亲经历证明宗师也是会死的。
她前前世是被烧死的,不是被冻死的。
她这辈子也不想尝试这种新鲜的死法。看宋怀竹这个样子,也不像是马上就会死的样子。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像她之前和阿元说的那样,就是当做没看见,回去烤火就好。
朱鸾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不光是自己无法抵御这种寒意,甚至无法控制力量的暴走,这份寒冷甚至会波及到他人。
想必正因为如此,这个男子才会选择避开众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撑过去。
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彻骨的寒意,待在他边,宛若掉入无尽的冰冷深渊。
而他现在,应该正在这个深渊里挣扎吧。
即便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个人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倒也是算是个汉子。
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