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翠这才知道冷瑾诞辰就在这几日。
这几个月,西疆夜间的温度低到吓人,皮肤只要暴露在空气中就好像被千万只小虫子撕咬一般,人们都躲在帐篷里,以避免风雪及夜间出没的野兽。
木韵拥着大而厚重的白貂披肩,在火炉旁读着一页薄薄的信纸。信纸上写得满满的,全是絮絮叨叨的日常琐事,工整的小字,某些地方墨迹浓重,可以想象出写信人扶着脑袋冥思苦想的画面。木韵的手指轻轻拂过怀里的小暖炉,眼角柔和。霜留带着一身风霜掀了帘子,望着卧榻上的二爷:“爷,林公子来了。”
木韵抬了眼,把信纸收进怀里,拥了拥披肩,果然见一个宝蓝色身影跳了进来:“二哥。”
不请自来的这位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木韵身边。
木韵点了点头示意霜留出去,漫不经心地问道:“陛下吃过晚食了?”
“还没呢,就等着二哥一起呢。”
“不用等我了,我今日胃不太舒服,早做休息是好。”木韵端起手边的茶杯,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二哥,我这刚来找你,你就赶我走阿?”
“陛下,明日行军劳苦。”木韵皱了眉头。
蚩离也只能忍住不满,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木韵便亲自来到了他的帐篷。
木韵站在他的卧榻前,从怀里掏出两张信纸:“陛下,虎王有异。”
此番皇帝出征,秘密而为。世人只知道总是独身前往边疆的木二爷,金靴大赛前期又是临危受命,前往西疆。蚩离化名林远,以勇士的名号跟随。木韵正是算定世人绝不会相信九州的皇帝会在如此大的盛事期间离开皇都,便带着蚩离来到西疆,一是平定战乱,二是看清包藏祸心之人,三是提前让小皇帝经历经历战场之苦。唯一没算到的是,东翠撞见了虎王的计划,并与查尔巴干打了照面。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心。”蚩离完完整整地看完了信,一手搭在膝上,撇了撇嘴,怎么有一张整得乱七八糟的。
“让长公主去吧。”
“怕是阿姐不肯放手。”
“她有分寸的。”
“…好吧,我这就给阿姐写信。”蚩离看着面容有些苍白的木韵,坐直了身体:“二哥,这战乱已平,也是时候回去了吧?你这身体受不住的。”
“还不是时候。”木韵抬眼,瞧见蚩离正欲烧信纸。
“陛下,劳烦把那张长信还给臣。”
蚩离看了眼手中的信纸,不是每回都直接烧掉的吗?
“这是臣的家信。”木韵看了眼蚩离手中的纸,解释道。
蚩离折好,递到了木韵手里,心中更加疑惑:“怎么是家信?”
木韵把信放在怀里,做了一揖:“陛下早做休息,臣先告退。”
蚩离回了神儿,忙起身答应,对着木韵离去的背影道:“二哥早做休息。”
待木韵走后,又一人坐在床沿安静了很久,久到手指不自觉的颤动,又忽而发出了不明的笑声,怎么会呢?那个姑娘吗?怎么可能呢……皇都大院儿里的东翠,在这人人都为了马上蹴鞠大赛而兴奋不已奔走呼喊的日子里,一手支在窗柩托着腮,做林黛玉状长吁短叹起来,也不知道公子有没有看出她在信里做的小手脚,当初她偶尔瞧见公子做的时候感觉还挺简单的啊,没想到真正动起手来,效果有些惨不忍睹。
那日在酒楼,不意从门缝瞧到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