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华帝君，想必您也清楚，浮歌不喜欢你，也不爱你。”镜烛答非所问，却字字诛心。
“这，又与你何干？”清疏温和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清冷之色，“二皇子殿下别忘了，浮歌仅是你的妹妹。”
“更何况，本君应做何事，想做何事，还未到让他人质喙的地步。”清疏嘴角微勾，眉目淡漠，说出的话，却透着傲视苍穹的气势。
他缓缓地从镜烛身旁走过，潋滟的桃花眸中满是不屑。
呵，以为与他齐名，便可对他指手画脚了？可笑！除了浮歌，没人可以指责他一句不是！
镜烛清晰地看到清疏眼中的不屑，掩在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妖冶的眸子却微微上挑。
不屑么？高傲么？嗤，清疏，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些。不过，我还真是想看看你溃不成军的模样啊……
镜烛敛眸，“倾华帝君，知道浮歌为什么不接受你吗？”
闻言，清疏的脚步停滞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去。
镜烛也没期待他会回答，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因为，浮歌爱的，是我。”
“倾华帝君，被魇梦蛊控制的感觉不好受吧？在人界的数月和浮歌相处的如何？那日在宴席上重新见到浮歌，有何感受？”
“你想说什么？”清疏停住脚步，沁凉的嗓音顺着微风传来，极不真实。
“我想说什么，想必倾华帝君已经知晓了，我就不多说了。”镜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浮歌还在等我，先行告退。”
清疏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他清浅地笑着，骨节分明的手却覆上了心脏的位置。
这里，此刻，很痛。
比当初浮歌将匕首刺进来时还要痛。
其实，他知道啊，他一直都知道。
他见到浮歌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魔界中人，她身上的魔气虽然若有若无，但瞒不过他。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她就足够了。
他知道那日宴席上重新见到浮歌绝不是一个巧合，可那又能怎样呢？只要浮歌想要，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他也知道，浮歌不爱他，他爱镜烛。可是，他只是想努力一下罢了。若是到最后，浮歌依旧不爱他，他会放手，并且衷心祝福他们。
他知道的，他一切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都知道，心还是这般的痛呢？
清疏潋滟的桃花眸中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然后，凝聚成珠，坠于地上。
【六】
自那日后，一切都如镜烛所愿。
清疏再未去找过浮歌。
——
“怎么，在想清疏？”镜烛看着浮歌失神的模样，调侃道。只是，微垂的眸中，滑过一道暗芒。
“没有。”浮歌收回看向清疏常走的小径的视线，淡淡地说道。
“没有的话，就不要皱着眉头了，”镜烛托起浮歌的脸，轻柔地抚平浮歌皱着的眉，“我的小歌儿，应该永远开开心心的才对。”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浮歌用力地拍掉镜烛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原本的阴郁却散开了些，眼角眉梢也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镜烛状似无意地往龙炎树后看了一眼。
树后，墨色的衣袂一闪而过。
镜烛眼中的笑意愈深。
他揉了揉浮歌的头，嘴角一抹温柔的弧度，“小歌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自己去走一走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