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城心底冷笑。这就是她的下场吗,被挂在城墙上做西秦可笑的挡箭牌。
“南宫澈,如果你就此退兵。我就放了雪倾城的性命,不然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她做个陪葬!”
劲风折断了城楼上猎猎作响的旌旗。
二十万大军缓缓让开一个豁口,南宫澈金色战甲,面色阴沉而复杂。直到此时此刻,他也从未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这个被自己深爱同时也狠心辜负的女子见面。
就算是活着也该在三都城的雪倾城就这么被高悬在临江城的城楼上。慕遮天当真是下的一手好棋。是要松动南楚的军心吗?不,他绝不允许。
雪倾城的目光冰冷而平静,看不出悲伤和愤怒,像是一切都未曾变过。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千军万马交汇在一起。
雨淅淅沥沥的下。世界寂静的只听得见雨声。
倏尔,南宫澈缓缓举起弓箭。咻的一声,利箭夹杂着冷风狠狠地刺入了雪倾城的胸膛。
终于是要死了么?那一刻,锥心的痛,血如泉涌,雪倾城平静的眸子一片灰暗,又一瞬明亮。雪?这个季节也有雪的吗……
她耗尽全身力气伸手去接,终究无力的垂下。
南宫澈别过脸,双目赤红,雨水不停地从脸颊淌下,嘶哑着嗓子高喝:“皇后乃是为家国大义而死,诸将听令,屠城灭族,以祭皇后的在天之灵!”
“杀!杀!杀!”雄浑的杀声震天动地!
“不好!放箭!放箭!”
随着城门的轰然倒塌,风光如梦的临江城终于在南楚军队的残忍屠杀中变成一片凄厉鬼蜮。十六万军民,无论老弱妇孺皆被南楚军队就地屠杀,尸骨堆积如山,惨绝人寰。至此数年,临江城中都能依稀听见野鬼哭号。经此一战,临江城彻底成了一座被废弃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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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辆马车冒着大雨飞快地在奔驰着。
“主子,那儿有一个村庄。”
“过去”
“是”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户人家前。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抱着伤痕累累的黑衣少女下了马车。
车夫敲门道:“我们是过路人想要避避雨,请开一开门吧。”
少顷,柴门才咯吱一声打开。
开门的是一对清贫的山村夫妇。
农妇被白衣男子所惊艳,看到他怀中的少女时被吓得失声尖叫。 那少女面容苍白伤痕交错,靠在白衣男子的怀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庄稼汉显然也受惊不小。“这这……”
白衣男子淡淡道:“是战乱波及到的可怜人。”
车夫从衣襟中掏出一包碎银和几瓶金创药,递给庄稼汉。
“这是做什么?”
“好好照顾她。”白衣男子幽深的眼眸怜惜地看向怀中的少女。
“哎……我说……”
话未说出,夫妇二人的眼睛就已经失去焦距。
白衣男子把少女轻轻地靠在门边。少女眉头微皱,似是不愿离开白衣男子的怀抱。白衣男子伸手想要抚平少女皱起的眉头却是终究收回了手,冷漠地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狠一挥鞭,骏马一声嘶鸣载着马车在雨中狂奔。
农妇惊呼:“啊,当家的,这咋有一个姑娘啊!”
庄稼汉着胆子探了叹少女的鼻息:“呦,还有气儿。孩儿她娘快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