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遮天银色的发丝渐渐变成黑色,双目轻合,似依旧在熟睡之中。
江渊紧紧地靠在慕遮天的胸口,仿佛仍在酣睡。
这一刻,谁都没有先睁开眼睛。只要闭上双眼,黑夜就永远不会过去。
然而这份恬静终于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江小山望着被慕遮天紧抱在怀里衣衫不整的江渊,冰冷的眼神充斥着杀意,握剑的手都在愤怒地颤抖,似是下一刻就要吻上慕遮天的脖颈。
江渊张开眼,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慕遮天的怀抱。
“你不是在白画情身边养伤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赤焰谷?”
江小山沉声不语。
“白画情”
一身金黄的白画情,黄金冠、明黄色的绣着金色牡丹的衣袍,镶着宝石的金色长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微服私访的皇帝。
“这事儿也不能怪我啊!”白画情拉着一副怨妇脸,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这小子得知你去了赤焰谷采赤焰花就非闹着要去,甚至以绝食做威胁。你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不得扒了我的皮啊。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就只好陪着他来了。你看看为了照顾他,我这憔悴的面黄肌瘦,颧骨都突起来了。再看那小子白白胖胖的,可是吃掉我不少上好的补品。”
江渊出奇地没有嫌弃白画情啰嗦,只是淡淡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崖底?”
“嗨,别提了,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巧赶上几大波人在崖上干架。一波儿是一个阴里阴气的家伙带领的傀儡高手,一波儿是移花阁的人,一拨儿……”白画情撇了眼慕遮天:“是他们的人。”
在江渊张开眼睛的时候,慕遮天随即睁开了眼睛。
英挺男子单膝跪地。
“主子恕罪,因为被白虎拖在谷外,我等增援来迟。”
慕遮天平淡道:“现在情况如何?”
“白虎负伤逃走,青龙也被逼退。”
江渊眼底一凛。一夜之间便伤了白虎,逼退青龙。实力竟如此强大吗?
白画情不屑道:“这人啊,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的好像那些事都是自己一力完成的一样。还不是靠着移花阁,和那堆使镰刀的神秘人。话又说回来,没想到移花阁那群长舌妇探听消息厉害,打起架来更是凶猛,丝毫不逊色绝影楼的人。”
江小山心知江渊不让绝影楼的人在谷外接应,就是知道此行危险,不想让他知晓,好让他安心养伤。如此他便更要跟在她的身边。危险也好,刀山火海,他也要陪她一起面对。
江渊眼底一丝波澜,“使镰刀的神秘人?”
江小山道:“那些人的身手很厉害,彼此之间配合的更是默契非常,凶残狠辣就如在山野中捕猎的狼群。至于他们的头领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是吗?”江渊若有所思:“那他有说什么吗?”
江小山摇头:“在逼退那些傀儡后,他就带着重伤的部下走了。”
他至今记得那个少年的背影,冷落孤寂,就是一匹独自舔伤的孤狼。
“什么都没留下吗?”江渊眼神复杂缓缓朝山洞外走去。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甚至都没有再看慕遮天一眼。
以往的师父根本就不会拥抱她,昨夜,他却是整整抱了她一夜,一刻都没有松手。虽然背叛、伤害,但她还是很感谢他的仁慈,哪怕是魔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呢,至少她拥有过,便足够了。
所谓的过去,只是她一个人的过去,回忆也只属于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