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箫凝视着手中的酒杯,淡笑道:“时变,事变,人亦变。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上莫不是忘了,微臣有个嗜酒如命的王师,和他在一起久了,再怎么滴酒不沾也会变得能喝上两杯的。”
慕行云释然一笑:“原是这般缘故。不过说来也诧异。朕记得以往宫宴,江王师都是和皇弟形影不离的。怎么今日这接风国宴上,没有见到他的踪影,莫不是病了?”
“皇上有所不知,微臣曾在槐州遇刺。微臣的近侍女官红袖为了保护微臣不惜以身挡剑,不幸殒命。王师本与红袖两情相悦,此番不胜悲痛,便带着红袖的骨灰返乡安葬了。”
慕行云叹息:“真是可惜了一位忠烈女子。这世间至此也少了一对有情人。”
慕行云,你可知你视若生命的皇位,乃是我不屑舍弃的。可是如今我后悔了,你这皇位便再不能坐!
你不是在乎权力,执着江山吗?我要让你在乎的一一失去,唯有如此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什么是彻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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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御书房密室。
“朕记得你们答应要帮朕夺回帝权,稳固江山,此话可还算数?”
黑衣人恭敬道:“西秦皇帝,我等既然奉神的旨意前来辅佐于您,就必定会竭尽全力。您只需要高枕无忧就好。”
慕行云颇为焦躁:“高枕无忧?你们什么都不做让朕如何高枕无忧?!不,迄今为止,你们只做了一件事,让朕敕封慕笙箫为并肩王,放纵其坐大势力!”
虽说慕遮天眼下不在帝京,但他迟早要回来的。若等慕遮天归来,慕笙箫也已在朝中坐下了自己的势力,彼时,这个皇位想不易主都难。
黑衣人阴冷道:“西秦皇帝难道不知在宰杀猪羊之前,要将其先养肥的道理。”
慕行云眼底一抹亮光:“此话怎讲?”
黑衣人道:“西秦皇帝,刚才您说我们只做了一件事。我想解释一下,我们做的事可不知这么一件。”
慕行云立即追问:“你们还做了什么?”
“慕笙箫的身世。”
“慕笙箫的身世?”慕笙箫能有什么身世,他不就是先帝和明妃……
慕行云蓦然想到那则民间秘闻。“难道说慕笙箫真的是慕遮天和明妃叔嫂私通生下的孽种?”
黑衣人冷笑:“假做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何必过问的那么清楚。重要的是天下人怎么看。”
“你疯了,这么做无异于直接向慕遮天宣战!”慕行云的嗓音都在颤抖。本来耍阴谋诡计,他或许能侥幸胜过慕遮天,可是直接和慕遮天硬碰硬。他手底下那些军队可都不是吃素的。
凶悍如南楚幽冥军,还不是不堪一击地做了慕遮天的刀下之鬼。就凭帝京这些闲散的守军和宫里的御林军,还不是羊入虎口。而且那个冷面阎罗飒雨还在帝京。不,这不是羊入虎口,而是狼入羊圈。在和慕遮天真正的对上之前,飒雨就直接把帝京给掀了。
“看来西秦皇帝对自己很不自信。也对,哪怕西秦皇帝集齐所有的力量背水一战,于慕遮天而言都是以卵击石。”黑衣人阴冷道:“不过不要紧,您只要相信我们隐宗就好。”
“大言不惭,朕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凭隐宗是慕遮天的师门!”
慕行云大为震惊:“你说什么,隐宗,慕遮天。”慕遮天竟然是隐宗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黑衣人眼底杀气浓郁,冷笑道:“既然是我们隐宗的人,那么清理门户的事也只能由我们隐宗来做。谁让他背叛了宗门,背叛了神呢。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