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相府前,一位着红色官袍的男人下了车,脸色极为忧伤,双鬓发白,一步一沧桑的走近府中。
灵堂挂着白色的布条,府上所有人都衣着朴素的衣服,没有人嬉笑和言语,除了一直很疼爱陈婉儿的宋嬷嬷在灵堂前低声抽泣。其他的人皆无动于衷,而她们之所以会在这里,不过是今天相爷要回府,只是为了作戏罢了,不然都不会来这么充满晦气的地方。
大风呼呼狂叫,灵堂的白布随风摇曳狂甩,门也被风吹得开开关关,“知呀知呀”的作响,一切诡异得有点可怕。
陈婉柔害怕的抱着双臂,或许是心虚,在李氏的耳边小声的道:“娘,你说,会不会她的鬼魂回来了?”
李氏瞪着棺木一眼,阴毒的道:“生前都不怕,还怕一个死人做甚,如果她敢回来作乱,我就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此时,秋嬷嬷急匆匆的走进来,“大夫人,相爷回来了。”
李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催促着:“柔儿,快哭出声来,哭大声一点,快点。”
陈婉柔领会,很快就挤出泪水,大声的哭了起来。
刘姨娘见陈婉柔哭了,也叫自己的两个女儿赶紧跟着哭,自己也假装抹泪。
这么多年,相爷常年在外,李氏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位充满仁爱,温善可亲,待陈婉儿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视如己出,不是亲生却胜是亲生,对她比自己女儿还好的形象。而陈婉柔在父亲面前也一直是大方得体,疼爱妹妹,有求必应的模样。
所以,陈博宇才放心把府里上上下下,一切老小交给李氏。
陈博宇刚走进灵堂时,就看见一家大大小小伏地痛哭,嘴中还念着陈婉儿的名字,顿时也老泪纵横,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是自己与妻子唯一的女儿,任谁会不伤心难过呢?
“老爷,婉儿,婉儿没了……呜呜……可怜的婉儿……呜呜!”李氏一边抹泪,语气也很伤心一番,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刘姨娘就静静地看着她演戏,很是不屑。
陈博宇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小妍,不要太难过。”
李氏把头埋在他怀里,朝着刘姨娘得意的一笑,刘姨娘很想撕开她那副嘴脸,可是却无可奈何,老爷那么相信她,轻哼一声,别过脸去。
李氏带着哭腔,“都是妾不好,一个月前婉儿说想出去玩,妾便让她去了。可是没想到,却害了她,婉儿出去玩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染上来瘟疫,回来一卧床不起,妾寻遍京城名医,都束手无策,老爷又有重任在身,妾以为婉儿会好,所以没有让人去告诉你,可是就在几天前,婉儿的病情加重,就……,老爷,都是妾的错,你怪妾吧,呜呜!”(在大漠国,不是正室或者结发妻子的,不论皇家官家还是百姓,侧室或者第二任以上的对丈夫都只能自称妾,不能自称我,除非他丈夫很爱她。)
陈博宇有些震惊,原来自己的女儿既然是染是瘟疫死的,被病魔缠身,一定很痛苦,那得多可怜,想想他就觉得心痛。
她生前自己就没有多少时间陪她,而且,因为她脸上的那块胎记,导致她胆小懦弱,不见生人,连每次见他都如见虎一般,跑得比老鼠还快。而李氏又经常跟他说,婉儿从小失去母亲,女孩子有事都喜欢和母亲说,加上每次李氏经常买东西给她,经常让柔儿去陪她,久而久之,他也就把她教给李氏,现在想想,到底是自己亏欠她太多了。
李氏继续道:“因为是瘟疫,妾怕府中的人被传染,所以,还老爷回来,就早早的将她入棺了,害老爷连婉儿最后一眼也没见到。”
总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