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华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望着殷煜灿灿星子一样的眼睛,有些怔然的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是时候宣誓你的主权了!”殷煜轻敲桌案,目光灼灼看着叶如华:“现在我们必须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我是你的,谁都不能抢;你也是我的,谁都不能欺。”殷煜的目色深深如玄潭,叶如华几乎要溺入其中。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彼此的眉目,微风推窗送来清凉,瓶里的花儿开得正好,廊下有鸟儿轻唱,时光沉醉在此刻,装饰一个繁花似锦的梦。
叮,石子跌落桌面的声音,惊醒了两人。殷煜掩唇轻咳了一声,叶如华低下头忙乱的扒拉散落的水墨石。
瞧着叶如华仔仔细细的把一颗颗圆润的水墨石收进荷包里,殷煜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就如同寒风刮过,温润的水面突然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他突然站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连叶如华的叫声都置若未闻。
廊下清风徐徐,绿叶繁花招展,年轻的公子衣袖飘飘,面色冷峻的望着廊下荷花池,静静的站立着,他的手里捻着几颗水墨石,良久,突然扬起了手,那几粒石子在空中划过跌进池子里,涟漪圈圈荡漾开来。廊下,早已没有了年轻公子的身影。
叶如华莫名其妙的撇撇嘴,忽然拍案顿悟:这殷煜果然是只老狐狸,专门来挑拨她跟公主的关系,他恨不得她能跳起来,灭了元嘉公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实是在坑她!
然而,叶如华真真是低估了殷煜坑她的手段。
午后阳光正好,叶如华正在荷花池旁边喂她养的大白鱼,尔白急急走了过来,抓住叶如华的衣袖便走。边走边絮絮叨叨:“砸场子的来了,夫人你这个时候可不能怯场啊,拿出你无射府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啊!”
叶如华莫名其妙。
她以为尔白会拉她去花厅,结果却将她拉去了大门口。叶如华心想:无射府的待客之道委实不大规矩,她得跟殷煜提提意见。脚下不停,口中问道:你家少爷呢?
“少爷说这事儿全凭你处置。”
倒是会躲清闲。
短短的一段路,叶如华在脑子里已经转了十八弯,想到了二十三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也定下二十三种应对的策略。可是等到了门口,叶如华傻眼了,她那二十三种应对策略竟然一种也用不上……
她以为砸场子的会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不成想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桃花债都欠到了老头子的头上,殷煜啊殷煜,你可真是个人才。
那老头子搓着手,不停的走来走去,显然是十分慌急的。
尔白提高了声音:这是我们家夫人,你有什么事跟我们夫人说就是。
那老头子眼瞅着叶如华,欲言又止:这这这……我找的是殷少爷啊。
叶如华面无表情,扭头往回走:“尔白,关门!”
老头子一下慌了,普通跪了下来,口中连呼:夫人救命!
叶如华转目看尔白。
尔白耳语:这老头子是东市绸缎铺子的掌柜,姓杜,三年前他家女儿曾与少爷有一面之缘,从此便换上了相思病,老头子声称爱女心切,时不时的便要到少爷面前掉两滴眼泪。少爷烦了,不许他在面前出现。这不,方才还在嚷嚷他女儿去山中寺庙为少爷祈福,路上遭了强盗,如今强盗要100金才肯放人,老头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就又哭到了咱家门口。
叶如华点点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况且,100金也不是大数目,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