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爷将随从都遣至暗中随互,与殷煜、叶如华打马前行。行至靖安寺山脚处,他突然不走了,说要步行,正好一路观景。
叶如华心中不悦,可瞧着殷煜也没什么情绪,只得翻身下马随在殷煜一侧拾阶而上。
那狗王爷兀自喋喋不休东拉西扯,从天上的飞鸟说到地上的走兽,又说到南国的风物、殷煜的英姿,最后话题居然绕到了叶如华身上。
“殷夫人端淑大方,想来殷少爷能有今日之风光定是少不了殷夫人这位贤内助的辅佐啊~”狗王爷眉梢含笑眼波横流,那目光如一锅浆糊胶着在叶如华身上。
殷煜笑而不语,叶如华充耳不闻。
狗王爷不死不休继续说:“早就听闻殷少爷风姿冠南国,可是无数闺中小姐的梦中情郎哟,本王实在是好奇哟,殷夫人到底是怎样的魅力,才让殷少爷弱水三千,竟只取了殷夫人这一瓢呢?”
殷煜继续笑而不语,叶如华的魅力,得她自己展示出来。
叶如华清了清喉咙:“南国尚文礼,以书香礼仪传承为荣,但凡有些身份的小姐,莫不是在琴棋书画里浸润长大的,这便好比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会让人欢喜,满天满地全是开屏的花孔雀,就叫人有些厌烦了,这时候飞来一只英勇的山鹰,往花孔雀群里一站,啧啧,自然是夺人双目的。”
殷煜还是笑而不语,叶如华喜欢玩闹,便由着她去闹,反正也闹不出他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狗王爷笑的有些花枝乱颤:“夫人这个比喻,倒是很——清新脱俗。”
叶如华也笑:‘若说真有什么是让敛之另眼相待的,大约就是我这拳头要比那些闺中小姐的要硬些,比如王爷那只黑背大狗,我可以让自己毫发不伤的扭断它的喉咙!’叶如华面露凶光将五指慢慢收拢,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手里真的捏着一条大狗。
狗王爷讪笑:“夫人勇猛,本王钦佩。”
叶如华收回手,低眉顺眼,胸中的郁气总算减了几分。
三人行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被阻断了前路。静安寺所在的历山近日多雨,山雨沉积,将这段低洼山路彻底淹进了水里。叶如华折了一只树枝测了测水深,大约要到她的腰间,泥水浑浊,她实在不愿意沾湿衣服,而道路两侧草茂过腰,刺藤纠缠,也万万穿不过去的。
狗王爷在水边默了默,说:“这水倒也算不得什么,本王自幼习武,一个起落也就过去了,只是二位……夫人拳头功夫了得,不知这腾挪起落的腿脚功夫如何?”
叶如华咬牙暗骂,这狗王爷分明是打一照面就按了算计他们的心,鬼扯的赏景,坑他们跳泥坑才是他的本意吧。再说她的功夫,她也只是跟晓秋学了些防身的拳脚功夫,轻功这种靠内力驾驭的功夫她会个奶奶腿儿,摆明是揶揄她。
狗王爷抬眼望天:“哎呀,瞧着天色也是耽搁不得了,想必元嘉公主也快到了,咱们迟了也不大好……”这是断了他们坐等援兵的念头。
叶如华黑沉着脸,悄声问殷煜:“怎么办?”
殷煜折扇半掩面,一肚子坏水:“你可以现在马上装出肚子痛,咱们就立马打道回府。”
呸!不要脸的!叶如华心中愤愤,为什么每次作怪出丑的差事,都要安到她身上,好像她真的不要面子似的。
环顾一遭,叶如华朝着狗王爷拱拱手,大声道:“我已有了过水洼的主意,只是还要向王爷借一件东西。”说着朝着狗王爷腰间的佩剑挤了挤眼睛。
狗王爷满眼揶揄:“夫人莫不是要御剑飞行?”
叶如华不答,接过佩剑,拔剑出鞘,一时间寒光耀眼,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