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道:“昨日亏得姊姊给我服用了‘醒酒丸’,否则我也得睡10天10夜。”想了一会,笑道:“我那皇帝哥哥见了这酒,不知道会喝成什么样子。”眉宇中却又有些戚色。
“会大睡300天不醒,醒来,这江山成了别人的江山。‘玉液琼浆’其实只有我们修道之人能喝。”晓霜道。
“难怪陈抟要一睡千年!只是得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不受外界的打扰才行。否则在梦中被人杀了,岂不冤枉!”玉儿道。
“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晓霜道。
两人举杯对饮,连喝了3杯。
酒至半酣,晓霜唤童子捧来古琴。
晓霜道:“此乃‘九天玄音’,原是我剑道掌门代代相传的圣物。几世之前,有一位尊主沉迷音律,写了大量琴曲,一生为琴所痴,几乎荒废了剑术道法,以致于在泰山之顶被一名童子所伤,竟至于不愈,升天前没有将此琴传给下任尊主,传给了酷爱音律的同辈姊妹,此物便不再由我道掌门独专了。我得自于教我入门剑法的师叔祖之手,除了这架琴,还传给我一本琴谱,中间就有那首《广陵散》,却是聂政的原作,不是嵇康新编的。妹妹听了,以为这是嵇康的新作,看来,聂政的原作与嵇康的新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嵇康真乃天人也!我精通音律,故此师叔祖将此琴和琴谱传给了我,妹妹也精通音律,我理当将此琴和琴谱传授给妹妹。宝马良驹当赐英雄,古琴名谱当与佳人。姊姊这一番用意,希望妹妹理解。”
玉儿道:“妹妹怎能领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况且妹妹琴艺不精,只怕会辱没了此般神器,惭愧,惭愧。”
晓霜道:“妹妹不必自谦!妹妹的琴艺其实还在姊姊之上,妹妹缺的只是机缘,机缘一到,说什么《广陵散》,就是比《广陵散》再难上一倍,妹妹也能弹奏。姊姊以为,妹妹必定能光大我剑道的精神。”
玉儿奇道:“姊姊此话怎讲?”
晓霜道:“外人总以为我剑道孤冷,争强好胜,动辄取人首级,除了杀人便是杀人,却不知道我剑道乃道之本宗,更强调以道德文章化育天下。音律之美,能感化人心,却是最好的道德文章。那聂政刺韩之后,‘皮面决眼,自屠出肠’,连躯壳都不愿意留下,却单单将一本曲谱传之后世,亦此用意也!”
玉儿道:“原来聂政也是剑道中人。”
晓霜道:“聂政刺杀韩王不仅是为了寻仇,亦是除暴安良,顺应天下大势。”
玉儿道:“此琴此谱乃剑道的宝物,我乃外人,怎么能接受呢?”
晓霜道:“妹妹不必推辞!物事贵重与否,不在于这物事本身,而在于用物事的人。师叔祖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双破履,在我眼里那也是宝物;换做是不相干的人,就是一件羽裳,在我眼里也不值分文。这古琴传于天地之始,于无缘无福之人,不过是一块朽木;于有缘有福之人,却珍贵无比,胜过性命。妹妹精通音律,又是花仙,与此琴有缘。数日之前,此琴搁于案几,忽然铮铮有声,岂不是心属妹妹,自觅主人?”
玉儿道:“姊姊也好音律,我岂不是横刀夺爱?”
晓霜道:“我昨日弹成《广陵散》,琴心大慰!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以后不知飘零何处;且我心已死,无情无欲,犹如死水无澜。琴毕竟是寄情之物,心中无情,哪能寄情?妹妹不必多说,尽管收下!妹妹受琴之后,未来会有许多事情发生,现在不便言说,妹妹自去体会。”
玉儿小心接过古琴,收入琴囊,外面套上琴盒,琴谱贴身藏好,心中未免忐忑。也无物回赐晓霜,贴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