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霜道:“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剑法,是我玄女宗入门的三式剑法之一。哪三式剑法?一谓玉女剑法,平平稳稳,攻防兼备,一般女子都可习得;二谓秀女剑法,多偏于柔弱一路,后发制人,招式繁复,绵绵无绝;三谓玄女剑法,大开大阖,威猛刚烈,又有许多巧招儿,适合女子使用。鬼谷宗向来不收女徒,尉迟先生教你的应该就是玉女剑法。你使来我看看。”
玉儿便拔剑下场,使将起来。自觉武艺不精,才使了十多招,便收剑入鞘,口称:“献丑,献丑。”
晓霜道:“妹妹不必过谦。你的剑法练得原是好的,我峪中习武10年的弟子多半还没有你好呐!尉迟先生是奇才,却将这传承多年的玉女剑法做了些改动,倒比原剑法要胜出许多。妹妹练习此剑法即可,不可贪多求杂。我宗亦有许多先辈仅凭着这3式剑法中的一式成就功名的。玄女剑法拔剑便要杀人,与妹妹的身份不符。哪天妹妹不当公主了,再学不迟。”
玉儿心想,姊姊原是一派掌门,功力自然高我许多,若不如此,岂不辱没剑道的名声。便觉得自己的小情小绪好没道理。
晓霜道:“时候已经不早,姊姊不敢久留妹妹。从桃花峪后路出去,不过十数里,便是去子午谷的古道。妹妹此去,并无大碍,或许还有些奇遇。你我也有机会相见,不必悲戚。混沌教已经浸入中土,倒不可不防。姊姊几日前去到漠北,就着了混沌教黑法王白无伤的道,中了奇毒,以致内力尽失,被‘铁鹰堂’的人欺负。这是你亲见的。”
玉儿笑道:“妹妹省得,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跑。”
两人便喝了白玉碗中的残酒,牵手朝出峪的路走去。
女童自牵了玉儿的马匹行囊并古琴跟在后面。
正欲挥手告别,一团白影窜过来,扑到玉儿身上。
“玉兔!”玉儿惊喜地叫道,抱住玉兔。
“咯咯咯,咯咯咯。”玉兔亲热地叫道。
一旁晓霜道:“她留你呐,劝你在桃花峪出家为道。”对玉兔道:“玉儿公主肩负使命,却不能留在桃花峪,如果你舍得桃花峪,便跟玉儿公主去闯荡江湖。”
“咯咯,咯咯咯,咯咯。”玉兔叫道,望一眼晓霜,将头埋入玉儿怀中。
如此纠缠了许久。
晓霜道:“天色不早,妹妹当赶路前行,你我有缘,定会再见。此灵天生狐媚,妹妹无须理它。”抱过玉兔。
玉兔脚爪钩住玉儿衣裳,两眼迷离,充满哀怨。
“越是说你越是掏乱!”晓霜打了玉兔一巴掌。
“咯咯,咯咯。”玉兔委屈地叫道,两眼噙泪,松开玉儿。
玉儿忍不住鼻酸,强迫自己挪动双腿,不敢回头,寻着怪石奇木荒草中的小径行去。下了一道坡,终于忍不住回头,却哪里还有桃花峪的影子?但见一片荒凉,许多绝壁,无数危岩,不时传来虎狼之声。
玉儿在小径上急急行了一个时辰,方觅得大路,骑上马,晓行夜宿,一路向西。
这一日在栖身的树上醒来,只见天空中一抹朝霞,明灭不定。层层彤云舒展卷曲,幻化成各种形状,渐渐地暗淡,最后只剩一条红线。山间雾霭重重,旋即被风吹散,弥漫开来。孤寂和清冷同时袭来,不免踯躅,满怀惆怅。
勉强行了数里,却见一道篱笆,一座茅舍,挑出一面酒旗儿,上书“遇仙”二字,屋顶上冒出青烟,很有生气地升到空中。
宇文玉儿在马臀上击了一鞭,朝酒肆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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