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王公公训斥着,却是也跟着有些子心慌。
“崇尹军来报,荷硕公主被……被……劫了,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帝喜一把掀了桌子,又急又气,心急如焚,怒火中烧,道:“寻,立即派人去寻,公主有何闪失,崇尹军上下全都给我去陪葬,子孙后代永世没入奴籍!给我去寻!两日,两日内寻不回,都提头来见!”帝喜一阵阵心慌,跌坐在龙椅上,又怒斥道:“干什么吃的!百人的卫队,连公主都护不好!”
“玥儿啊……”竟连暗卫也断了消息,姬喜当真是慌了神,寝食难安,食不甘味,夜不成眠,若是淑妃娘娘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着呢。
延玥的车驾,崇尹军一路护送在侧,宫婢好生照顾着,平安无事,怎知,将近潍桑城时,出了乱子。
林间,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单夏便起了警觉,手按剑柄。林梢忽动,人影掠过,疾如风,快如电,直冲公主凤辇。
单夏穷追不舍,却是怎也追不上那贼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叫人把公主给劫了?百思不得其解,此人再怎般轻功了得,也没能耐在单夏剑下劫人呐,除非,使了什么非常之术?
那贼人轻盈敏捷,似是个羽人,在林间穿梭,枝上飞跃,单夏将追上那人,那人又双足一蹬,纵身一跃,逃开了,单夏几次将近那贼人,却是连发丝也没触着,仔细看着,总觉着不大对劲,此人身形略小,步伐轻巧,分明只身一人,公主,不在他手中!
单夏怒斥:“贼人,站住!”单夏站定,那人听闻背后没了动静,追他的人停下了,便也停下。
那人徐徐转过身,笑如莺歌,声音清脆而尖锐,只笑不语。
“贼人,交出公主!”单夏细想了想,暗叫不好,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公主,怕是……单夏欲折回,那人竟缠了上来,单夏拔剑,径直刺出,剑气袭人,那人向左一闪,避开剑锋,数招之下,那人却只躲不攻。单夏一剑劈出,林中尘土飞扬,落叶骤起,那人被逼得退了几步,反守为攻,指间飞出数道羽刃,单夏旋剑一挡,羽刃尽数刺入旁的树干上,那人又甩出数十道羽刃,单夏横剑,左手双指抚剑,剑气骤凝,气贯如虹,羽刃悉数化为灰烬。单夏趁势,剑抵那人脖颈,一把拽去那人面纱,竟是,怎是个女人?
单夏咄咄逼人之势,毫不怜香惜玉,道:“手中之剑,不认男女,只分善恶。”
“鼎鼎大名的皇城第一剑士,连小小障眼法都看不出,岂不叫人笑话。”那人道讲得轻巧。“我可没劫什么公主,是你自己以为我劫了人。”
“你……”单夏剑抵得更近了,那人脖颈上抹出一道血痕。
“现在呢,公主应是死了,你若杀了我,就是连她尸首都无处寻。”那人猖狂笑着。“公主命数已尽,归仙了!”
那人仍是笑着,打了记响指,单夏持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忽觉一阵眩晕,人将倒地,不得不用剑支撑着身子,终是瘫卧在地。单夏望了一眼那扎着羽刃的树,枝叶尽枯黄。
那人在地上撒了三片墨蓝色的羽毛,刚好落在单夏的剑旁,道:“我的羽毛,可是有毒的啊!化成灰烬,那也是毒!祝你好运!”
车夫倒地时,随行的侍卫才反应过来,急忙掀开凤帘,轿辇之内,公主已不见了踪影。侍卫疾呼停行,四处查探,又仔细查验着那车夫的伤处,脖颈上不深不浅一道血痕,一刃封喉,那车夫竟神态无异样,没有丝毫狰狞,这刃,何等的快,何等的快!衣襟处,散落着那不多不少三片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