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就是兔子,还是乖乖啃萝卜了。
贝拉可不知道查尔斯复杂的内心,她瞪着眼睛,那,那不是气得失去理智了吗?
罪魁祸首现在在说什么风凉话啊?!不然她还会吃萝卜?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见贝拉去拿小铲子,查尔斯愣了愣,“你现在要去吗?”他的目光下移停在她的小肚子上,齐襦裙看不太出来,但是他能看出兔子的难受。
“你闭嘴!”贝拉红着眼睛凶他,等着吧!我记仇的呢!就算你长得再好看,我也要报复回来!“我出去跑两圈!”
查尔斯舔了舔唇,将笑意抿下,然后披上了教授知识渊博、斯文败类的壳子,“餐后别做太剧烈的运动,会对肠胃造成负担。”
你还说!贝拉磨着牙气冲冲的打开门出去了,“查尔斯过分!”这用她软糯糯的嗓音说出来反倒像是在撒娇,青绿薄荷味儿的,虽然会清凉刺人,却难掩甘甜。
查尔斯笑着摇摇头,他滑动轮椅到窗台边,却看不见兔子辛勤挖洞的身影,一个响朗朗的午晴,窗外的空气被太阳晒的干爽而温暖,黄澄澄的宛如初秋正熟的果实。
查尔斯搭在窗台上的手一顿,深深的睫影在眼边投下一片黛色,查尔斯看着自己的腿,抿紧了唇。
“呀!”贝拉一边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用那只手拉住了查尔斯,她扬起小下巴,眼尾染上几分傲慢,“我怎么想还是不甘心!”
查尔斯唇边噙了抹玩味的笑容,“哦?你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你!”贝拉咬牙,将另外一只橡胶手套塞到他的手里,“我不管,你得陪我一起挖!”
她心里盘算着,她刨了一上午都没找到一株神特么药草,结果查尔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雪见草,就凭这份运气,她一定得拉上他!就是摆在一边当吉祥物也好啊!
查尔斯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怀疑的抬眸看向贝拉,虽然是调侃,眼中却难掩细碎的疼痛,“我这样,怎么帮你挖?”
“谁让你帮我挖了,我只让你陪我挖,”贝拉揪着他的袖子,鄙视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偷换概念啊?”她的火气还没消呢,得趁这种时候多占点便宜。不管是嘴上的还是实质的。
查尔斯哭笑不得,“可是那样很傻。”他含糊其词,没有说是谁傻。
但是贝拉自动代入了查尔斯,不过她也不在意他傻不傻的问题,只要他傻,她就开心了。“那走吧!”
贝拉低头揉了揉小肚子,抬起脑袋朝查尔斯露出了一抹比七月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靥。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啊。
查尔斯在心底叹了口气,是因为,月兔的脑回路和地球兔的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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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来晒过太阳,呼吸新鲜温暖的空气了,他过去几年的生活中充斥着酒精和颓废,他像个潮湿角落里濒临腐烂的种子,才长出的枝丫被一把锋利冰冷的剪刀一一剪除,他都快忘记阳光的味道是什么了。
风的精灵轻柔地爱抚着他每一根发丝,周围很安静,侧耳倾听,仿佛只有叶子闲闲落在草地上的声音,树影都朝着一个方向延伸,是太阳的影子。
“查尔斯,你说,我是用小铲子还是用兔爪子啊?”贝拉很快就打破了这片宁静,她一手带着手套,另一只白嫩的手变成了兔爪正拍着查尔斯的脸。
“铲子就好,”查尔斯逮住她毛茸茸的兔爪子,指尖在粉嫩的肉垫上轻轻摁了摁,爪子还是太容易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