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群臣爱戴的皇上,我不过是被人揭穿老底的落魄长公主,你犯得着抱歉么?”
“一码归一码。”梁南渚道。
她冷笑:
“大抵,我连这个长公主也配不上。”
说罢猛地起身要走。
忽而,只觉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阿贞!”
他忙接住,感到她身体的温度,才渐渐放下心。
吓煞人也!好在不是寒毒复发。
他将她横抱在怀中,双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秀气的足。
叹了口气:
“怎么内室的绣鞋也穿出来了?不知自己寒毒未愈么?”
然而这些话,她全然听不到,只安静躺着。安安静静,没有方才的歇斯底里,是夜的静谧。
“皇上,你何苦呢?”
忽见一白影,鄢凌波手握云头手杖,自屏风后出来。
“她衣着太单薄,我是怕她寒毒复发,有些事现在又不好同她解释。故而用强。”他看向鄢凌波,“凌波哥不会怪我吧?”
鄢凌波摇头笑笑:
“怎么会。我看,你们自己发现的解毒法子,比我的解毒丸有用多了。只是解毒太急太烈,她这才晕过去。”
梁南渚脸一红,又垂眸凝她:
“祸害,真舍不得送你回去啊。”
他叹口气:
“凌波哥,辛苦你了。”
鄢凌波颔首:
“放心吧,我乘马车陪她回去。车中的暖炉自她进殿就熏着,半点也冻不着。”
梁南渚依依不舍地将梁宜贞交到他手上,默了半晌:
“凌波哥,明日,你务必陪着她啊。”
“放心,宜贞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月明星稀,一个不平凡的夜晚,终将迎来一个不平凡的黎民。
“咱们不会在宜贞这里睡了一夜吧?”程机杼敲着脑门,还带着宿醉的眩晕。
梁宜萱打个呵欠:
“昨日是不是你抢我被子啊?”
“那你还一直抱着我呢!”程机杼瘪嘴。
话音未落,只见穗穗急匆匆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不好了!”
二人一惊,蓦地清醒。
杨淑尔早已梳洗毕了,只一把拦住穗穗,捂住她的嘴:
“嘘!宜贞昨夜被皇上气晕了,明国公送回来的。你让她再睡会子,别闹。”
“还睡什么啊!”穗穗打开她的手,撅嘴道,“都怪皇上!昨日气晕长公主不说,这会子又来气她!”
杨淑尔心下咯噔:
“怎么回事?”
她探头看了看梁宜贞,又朝另外二人招收,低声道:
“咱们出去说。”
几人会意,一溜烟出了房门。
“快说!”程机杼一脸焦急。
穗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咬吃人似的,眼睛憋得猩红猩红。
“呸!坏皇上!”
“你小心点!”梁宜萱打她一下,“在安南殿说说可以,别出去说啊。”
穗穗噔噔点头,又道:
“那个坏皇上,他!他下旨立后了!”
三人一惊,蓦地笑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说不好了?穗穗原是真蠢!”
“走,咱们拉宜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