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敌人,而不是皇上!”
程机杼深吸一口气,不耐烦,一把将长枪扔开。
“那怎么办?”她逼问他,“就这么放过皇上啊?!想得太美了!”
柳春卿叹口气,与苏敬亭面面相觑。
杨淑尔看看他们,道:
“有个人或许有办法。只是,他早该到的,怎么还没到?”
不是说,万事都没有宜贞的事要紧么?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本该第一个现身啊。
“我去看看。”杨淑尔道,奔到门边张望。
“她说谁啊?”程机杼一脸懵。
话音未落,只见杨淑尔对着门口施礼:
“明国公,总算来了。”
鄢凌波手握云头手杖,疾步行来,雪白衣角飘飞。
“本急着敢来,路上耽搁了。”他侧耳,“宜贞呢?”
杨淑尔垂眼叹息:
“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也不让人进。”
鄢凌波凝眉:
“我去看看她,大家都回吧。人多,她反而心乱。”
“说的也是。”柳春卿道,“不如,咱们也先别出宫,找个地方等着。
明国公这里一旦有消息,或者宜贞愿意见人了,便让人来支会一声。咱们也好放心。”
众人纷纷附和。
于是,一群人便往梁宜萱的安乐殿等候。年轻人济济一堂,又焦又急,安乐殿并不安乐。
送走他们后,鄢凌波才回到梁宜贞房门口。
刚要敲门,只听她道:
“凌波哥,进来吧。”
“宜贞,这件事”他顿了顿,“皇上有他的无可奈何,但他心里只有你一人。这一点,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对不对?”
梁宜贞没有说话,只从妆奁匣子中取出一枚玉簪。却是男子式样。
“凌波哥,烦你帮我还给他。”她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初入京城时,他与她当着京城百姓的面交换的玉簪。还有一枚她的,在他那里。
“有一枚我的,也请帮我要回来。他若不给,凌波哥就帮我摔了吧。”
“宜贞”
鄢凌波看着玉簪,心头泛起一阵酸楚。
“宜贞,没必要的。”他道,“这是你最深的念想,还是留着吧。”
梁宜贞扯扯嘴角:
“既然他亲手做了了断,那就要干干净净。”
说罢,她又取出凤印与安南印。
“这两枚印章,是当初他给的。”她茫然望着前方,“凤印,代表皇后之权安南印,与国玺同权。
这两样东西,再留在我这里不合适。凌波哥也一并还给他吧。”
说罢取出一放素色手巾,将两枚印章一枚玉簪细细包裹。
才包好,她手一顿,又拆开。
“你这是”鄢凌波不解。
梁宜贞勉强笑笑:
“还是借凌波哥的手巾一用吧。我的东西,不方便再过他的手了。”
鄢凌波一怔。
她,一惊如此决绝了么?
“她真这么说?”
梁南渚看着案头齐整摆着的三个物件,深深凝眉,牙齿都快咬碎了。
鄢凌波颔首:
“这不能怪她。”
梁南渚默半晌,仔细收好:
“我暂时保管。这件事过去后,是谁的东西,谁自己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