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握紧她的手:
“阿贞,你很聪明。但我怕怕很多事会连累到你我”
“你我之间,没有连累。”梁宜贞深深望着他,正色道。
她又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我想,像秋家一样,在大楚扎根几代人的北蛮细作还很多。他们底子深,不好查,这些谣言,一定是他们放出来的。
北蛮耗费几代人的心力对付咱们,这不是一般的野心。”
梁南渚点头:
“谣言压是压不住的。不过,既是谣言,他就算传播再广,慢慢也就散了。
要让谣言变成事实,只有不停采取行动去印证谣言。咱们不如等等看,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宫外的大臣们”柳春卿凝眉。
“你出宫时,让他们回去,朝廷可没钱给他们发补贴。有甚么事,明日早朝再回。”梁南渚道。
鄢凌波听了一阵,很是赞同:
“举重若轻,这才是皇上该有的态度。若咱们都把谣言当个事,岂不更引人猜测?皇上说的对,且看看吧。”
几人又合计一番,便也散了。
夜里,梁宜贞刚洗了头,与梁南渚在院子中散步。
长发披散,隐隐幽幽飘着桂花头油的香气。
他轻轻揽过她,下颌递上她的长发:
“让你担心了。”
梁宜贞笑了笑:
“矫情!”
梁南渚亦笑:
“其实,明日我都不知要如何应对呢。光是谣言便罢了”
梁宜贞缓缓仰头:
“你在担心,他们的后招?”
梁南渚不语。
她看他一阵,抿了抿唇:
“你猜到了?很严重对不对?”
故而,适才他说不知如何应对。
原来根本不是指今日的谣言,而是可能明日就放出的后招!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握紧他的手:
“你是个好皇帝,大臣们看在眼里,百姓们亦是。你放心,天地之间是有杆秤的,人心之内也是有掂量的。”
梁南渚颔首:
“只是,委屈你,在这种时候嫁给我。
北蛮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但你放心,咱们的婚礼,一定是最完美的婚礼。”
梁宜贞含笑望着他:
“只要是你,一切就是完美。”
她缓缓垂眸,靠上他的胸膛。
次日。
早朝。
“空穴来风的事,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
苏敬亭已记不清是第几次说这话了。
那官员一惊,忙道:
“皇上,微臣哪敢质疑?只是,这件事若不解决好,以后还会有人以此做文章的!”
大臣们一个个焦头烂额,又开始争论。
又说放任不管的,又说杀一儆百的更有甚者,只说宁肯错杀不可放过!
庄严肃穆的大殿,还从未如此喧闹过。
梁南渚只扫过眼前的每个人。人心啊总是各怀鬼胎的。
“皇上,急奏!”忽闻腾子的声音,四下瞬间安静。
梁南渚抬了抬手。
腾子满脑袋热汗,递上奏折。
梁南渚平静看过,乍一声冷笑,只将奏折轻轻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