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绿蔻她们都上了马车,人一多它害怕了!所以就咬了侍书后匆匆逃了出去。”
倚画听顾沛蕖这样说,心中一阵狐疑,以她的经验被训练过的雪貂不会如此胆小怯弱,而是认定目标,一击毙命。
“苒儿——”
顾沛蕖抬眼间见姐姐顾沛萱已进了染竹阁,身后则跟着府内烟锦阁的管事姑姑锦瑟和母亲房中的大丫鬟凤歌,凤歌身后则是抬着木施、捧着托盘的丫鬟,木施之上挂着一件银紫色鸾鸟栖芍药妃制宫衣,托盘内则是银凤镶紫玉的凤冠。
顾沛蕖瞧这锦瑟似哭过,眼中有泪,而现下却满脸喜色:“锦瑟拜见景妃娘娘。”
顾沛蕖笑着说:“锦姑姑快起来,自己家里哪那么多规矩!”
顾沛萱自顾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并不正眼瞧锦瑟:“苒儿,母亲说这锦瑟为人忠实可靠,让你将她与倚画一并带入宫中,另外凤歌来送你进宫所穿的华服,我正要来看你,就把她们一并带过来了!”
凤歌见顾沛蕖正在梳头,走过去请安:“奴婢,给景妃娘娘请安。”她见倚画手上笨拙便接过梳子:“娘娘,奴婢给你梳个不一样燕尾圆髻,想来上次给娘娘梳头还是在渔阳桃林里的农家,一晃这许多年过去了!”
“凤姐姐,渔阳那百里桃林,嫣然繁华,怕是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了!”凤歌怕惹起顾沛蕖得伤心,便手里一刻不停的梳起发髻来,而后又在妆奁首饰盒内找了一支玉篦插在了发髻正中。
顾沛萱看镜中妹妹娇俏,亦是美人用美器,倒想起了来意:“锦瑟,你先下去!”
锦瑟谦卑见礼,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染竹阁。
“苒儿,姐姐为你准备了几箱嫁妆已经典藏入库了,过两日和你一道进宫。”
顾沛蕖梳完装走过来,为顾沛萱斟了一盏茶递与她:“姐姐,母亲会给我准备随嫁品,您和豫王殿下何必再破费?”
“过了今儿个,再见你就难了。”顾沛萱眼眶发红的说,忙又克制情绪:“长姐如母,准备再多的嫁妆也是应该的!哦…对了,殿下年前得了一把上好的古琴,此琴轻叩琴弦便会发出悠长的琴音,久久不散,犹如入骨相思,所以名曰:相思叩。姐姐觉得此琴堪配妹妹,便一并和嫁妆封装入库了!”
“此琴的名字好美,相思叩,叩响相思音。不过豫王殿下送姐姐的,姐姐怎好转赠与我?”
“你又不是不知姐姐不善抚琴,呕哑难闻得很!还有,你不知此琴得的颇为曲折!看中此琴的人原是一高深的尼姑,说是此琴是她们惠觉师太的旧物,此番就是来赎回的,可是又没有凭证。我家采买家仆自是不允,争吵间不意露出了豫王府的金宇腰牌,那尼姑不知怎的像是受了惊吓,匆匆的闪出门去,在华素当铺门口看你姐夫的眼神也充满了惶恐。”
顾沛萱端起茶盏脸上浮起一抹苦笑,茶气氤氲间她摇摇头:“琴是得,可殿下却觉得失了皇家的风范,回来把家仆一番训斥。不过说来也怪,我府上向来不依权势欺人,那尼姑也忒胆小了,竟不争不吵的仓皇而逃,真不知是什么缘故!倒是殿下每每看到此琴就要训斥家仆一番,如此这般,倒让府里的婢仆越发难做人了!”
顾沛蕖想到豫王正直呆板的个性也笑了起来:“虽得的曲折,但足见姐夫对姐姐一往情深。”
“我只是得了一个故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