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慌乱,因紧张与恐惧,她的手和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犹如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迷失在一片草木苍茫的山林里。
宇文焕卿看到进宫两月的顾沛蕖居然被这个死沉压抑,功于心计的后宫设计成了如此模样,心仿若被虫蚁撕咬,夹杂着心疼的怜悯之情恰似一江春水,奔涌而无法遏制。
“起来,朕陪你同去!”说着,他走下去,拉起顾沛蕖向殿外走去。
卫玄雅惊惶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宇文焕卿,心中妒火再燃,他并没有叫自己起身,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她愤恨的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凄厉的叫着:“皇上!皇上!臣妾还在这啊!皇上……”
此时残阳如血,天边一片霞红,远处的虞骊山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顾沛蕖踏出钟乾宫,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已近立冬,此时的风冷而烈。
从肩头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顾沛蕖发现自己的衣裙已被撕坏,半边肩膀竟然裸露在外边,她看了眼钟乾宫外的低着头的禁卫军,不禁有些羞愧。
此时,一件墨色龙纹金锦斗篷罩在了她的身上,她一转头便看见宇文焕卿那灼灼的眼神,眼神中含了一丝脉脉的温情。
宇文焕卿将她拥进怀里,贴进她的耳边小声说:“诗苒衣冠不整,实在有碍观瞻,披上它再走!让禁卫军看到成什么样子?不要忘了你是朕的妃子,应为朕守身守洁!”
顾沛蕖盯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眸,脸上一热,转而倒也淡然,她一把推开宇文焕卿,快步走上骄撵。
宇文焕卿看着她颇有些冷绝的背影,心中居然莫名的失落。
“皇上,咱们现在去哪?”简严委实有些看不明白,皇上将自己的斗篷为景妃披上,景妃连恩都未谢,还推了皇上一把,而皇上还面无愠色,反而痴痴地望着景妃。
宇文焕卿回神道:“去芷兰宫!”,说罢便上了骄撵。
宇文焕卿在骄撵内反复斟酌自己方才为何想抱着她,是因为歉疚么?
他也不知因何心境就是再也看不得她委屈无助的模样。
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已然没有了以前的娇羞之态,连愤恨都没有,仿若一滩死水,波澜不惊,想到这他的心微微一紧,怅然若失。
一行人路过御花园时,只见宇文焕渊还很执着的站在那!简严小声在撵轿外对宇文焕卿说道:“皇上,敬王殿下还在!”
宇文焕卿他无奈地摇摇头:“告诉他先回府吧。”
两顶上了棉绒轿帘的骄撵从宇文焕渊的面前而过,他颇有些遗憾,仍未能得见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大梁第一绝色。
一到芷兰宫,便能听到从宫内传来的骇人的嘶吼,那个吼叫声里有撕心裂肺般的折磨,也有蚀骨灼心般的痛楚。
顾沛蕖想到芷兰宫从上至下,除了自己无一例外地中了毒,早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的眼泪如决堤之江水,奔涌而出,登时模糊了双眼。
她来不及多想便急切的跑进了芷兰宫中,一袭黑色的斗篷将她淹没在夜色之中。
当她推开琼华殿的殿门时,绿蔻等人无一例外的在疯狂的撕扯自己,身上已然是斑斑抓痕,血水早已凝固在了她们的宫衣之上。
裴济此时正无计可施的看着眼前这些犹如疯子的侍婢。
他看到倾城绝色的景妃已然来到殿内,忙跪下:“景妃娘娘,请速速回避!这是毒瘾发作,只能靠意志挺过去。若是挺不过便会咬舌而亡,场面十分血腥,请娘娘赶紧回避!”
看着眼前神志失常的绿蔻等人,她们从前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便会从眼前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