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狭长的秀眼,深邃而清澈,他眼光流连在她的脸上,笑意浅浅,示意她不要出声。
顾沛蕖听到外边有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她只得一动不动的坐在男子的腿上。
“怕是郁姑姑听错了!”许姑姑讪笑着说,复又释疑:“或许是野猫吧,这掌务司地处幽僻,又有很多的杂物,蓄养了些野猫也是有的!”
“算了,我先回钟乾宫了。改日事成了,我再来谢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外边又恢复了宁静,再三确认外边无人,顾沛蕖一把扯下男子捂在她嘴边的手,挣脱出他的怀抱,揭开锦帘一脚便踏了出去。
她得以呼吸顺畅,便大口地喘着气,在轿内她因惊觉已十分气闷,偏那男子还捂着她的嘴,更是不得呼吸。
只见棉锦轿帘再开,闪出一个穿淡绿色松叶暗纹蜀锦华服的男子。
他明眸皓齿,眼长而秀,棱角分明的脸若凝脂白玉,若瀑长发用白玉冠束着,正用他清澈又略带忧郁得眼光上下打量着自己。
他那微高的眉骨微微一蹙,上翘的唇角也是笑意浓浓:“怎么?不识得本……”
却被顾沛蕖匆匆打断:“放肆,你居然敢抱本…本…本人!”
顾沛蕖被气得差点将‘本宫’脱口而出。
宇文焕渊见这个小侍婢着实可爱,不但不识得自己,还声称自己放肆,竟然还嗔怪自己方才抱了她。这宫中府里的侍婢想攀附他的何止千人,而她却一脸气愤,模样着实好笑。
“方才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听了那二人的秘事,可还有命在这对我吆五喝六的?”
“谢你自然要谢,不过你刚才行为举止莽撞,实在有失风度!”顾沛蕖一脸嫌恶的盯着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上下打量,只见他衣着不凡,像是有品阶的,疑问道:“我瞧你穿着打扮不俗,你在哪当差啊?怎可在后宫走动?”
宇文焕渊见她果真不识自己,便朗声道:“本官就职于瀚墨苑,乃是瀚墨苑的掌书,因日前的一幅字得皇上夸赞,便赏了本官这身蜀锦衣袍。”
说着,他得意的撩了撩影纱衣,摸了摸蜀锦缎子,装出一副十分爱惜的样子。
顾沛蕖见他一口一个本官觉得很是可笑,瀚墨苑的掌书只是从五品的小官,而他却有如此大的官风。再见他十分爱怜一件蜀锦衣裳,便更觉此人眼界平凡。
只是不曾想他能写出芷兰宫匾额上那样浑厚苍劲的墨宝,这让顾沛蕖着实觉得不可思议。
顾沛蕖想到自己要去御医院便懒得与他多做纠缠,她匆匆福身见礼:“谢谢掌书大人的相救之恩,奴婢改日再登门致谢。奴婢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宇文焕渊见她要走,便也跟了上去:“你是哪一宫的侍婢?这么不懂规矩,简单谢我一句就想溜!”
“我不是说了我改日会登门道谢么?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一个掌书大人居然和我这个奴婢过意不去!”顾沛蕖不耐烦的说道。
宇文焕渊见她姿容出众,只是脸上有些小麻点,但是却难掩她风姿倾城的容颜。
如今她小山眉微蹙,脸颊微红,盈润的樱唇挂着一丝蔑视浅笑,却越发的美艳。她挺而秀的小鼻尖因着急而沁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局促地越发的招人喜欢。
宇文焕渊见到如此有趣儿的青葱小佳人儿心中暗自欢喜,微微一笑:“我不是非要你道谢,但是你至少让我知道救的是谁吧?”
顾沛蕖经这么一问,面露难色,尴尬一笑,凭空给自己捏造个名字:“奴婢叫绿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