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府内,一笼红罗炭烧得正旺,炭火燃烧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暖意浓浓的气息在殿内流淌,仿若人间四月。
顾沛蕖此时轻抚相思叩,琴曲流动间她却愁眉不展。
如今芷兰宫虽然得宇文焕卿庇护,衣食不缺,绿蔻她们又得婢女看顾,但她们的所中之毒还是反反复复。田辅臣再妙手回春,也只能吊着她们的心力,延缓毒性发作,多续命几日罢了,实则还是束手无措。
顾沛蕖亦向姐姐和母亲求助寻药,可是多方打探来的结果都是此毒难解。若是没有解药,这数条性命早晚消逝。
想到这,顾沛蕖手法迅捷,曲调刚烈,心中对卫玄雅的恨如灼灼烈火,难以熄灭。
此时,瓷青撑着一把油纸伞闪身进来,她收伞将它立在一旁,抖了抖身上的残雪,急急地请安回话:“娘娘,那许姑姑又和郁敬见面了!”
“可说了什么?”顾沛蕖平了琴弦切切地问。
瓷青把手伸到炭笼之上,小心地烤着火,回话:“郁敬给了许姑姑一包银子,说是薛明训的事情成了,是给她的酬赏!另外那郁敬说许姑姑涂在脸上的水粉甚是好看,许姑姑得意地说是花汁水粉,说是太后赏的!”
“花汁水粉?太后赏的?”顾沛蕖摇摇头,觉得有蹊跷,“花汁水粉产自滁州,颜色艳丽,娇媚异常!太后毕竟上了年岁,怎么可能用这个?我记得卫玄雅倒是颇为中意花汁水粉,小时候便总让她兄长为她采买!”
“那郁敬岂会不知是元妃赏的?为何不揭穿许姑姑说假话?”
顾沛蕖捋了捋相思叩旁边坠着的璎珞,只有淡淡的倦意:“这还真有点难猜!但是一盒胭脂也不足以证明许姑姑和卫玄雅勾结害我芷兰宫啊!你继续小心盯着,是狐狸早晚会露尾巴的!”
瓷青愤恨难忍,不吐不快:“娘娘,奴婢不明白,皇上对卫玄雅陷害贤妃、毒害芷兰宫诸人之事,明明是心知肚明,他为何不处置了元妃?”
“凡事都要讲证据,皇上手中若是没有证人证言就处置了卫玄雅,卫国公府和其他世家就会觉得实皇上偏宠于我,有失公允。届时拉上言官在朝堂上一闹,皇上反而真拿卫玄雅没办法了!”
“娘娘的意思,皇上也在等卫玄雅的罪证?”瓷青忽而发现顾沛蕖若想聪慧起来,也是心思缜密,处事老练。
顾沛蕖起身将相思叩放入琴盒内,眸中微寒:“皇上他在查也好,在等也罢,我们都不能再坐以待毙。只有扳倒了元妃,本宫才能从她那逼出含笑散的解药,才能救下这芷兰宫众人!”
“那莫贵人呢?皇上会在查明真相后恢复妃位吗?”
“这宫里的女人手上有几个干净的,莫芊儿也确实害了卫玄雅多年无子,想必皇上也不会就此饶了她吧!只是郁姑姑说薛明训的事情成了,会是什么事呢?薛明训不是在安然养胎么?”
“奴婢躲在不远处,听得真切,确实是说事成了!”瓷青挑起笼盖,将红罗炭又拨了拨,溅起的火花明亮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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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当某个面粉团子三个月大时,他亲亲美娘亲根据御医专家指导,坚持要自己母乳喂养。
是夜,宇文焕卿精神抖擞的来到后宫。
完全无视他家苒苒胸前的那团小肉墩,抓起来就往奶娘身上一抛:“给朕退下!”
奶娘抱着太子闪身出。
顾沛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