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见宇文焕卿领着简严从瀚墨苑里走了出来。
她赶紧匆忙地躲到八角亭后的一排竹林后,这竹子倒是一年四季长青有叶,否则这万物凋零的季节怕是想偶尔藏身也是不能的了!
宇文焕卿一袭墨蓝色的金锦云纹披风,黑色的狐狸毛领衬得他英俊逼人的俊秀脸庞越发地白皙。他手里拿着几个戏本子,随意地翻着,对身旁的简严说:“你一会儿将这些戏本子送到陈太妃那,让她转交给景妃。”
简严有些疑惑:“皇上,您和娘娘都已经和好如初了,如今太后也未找娘娘的不是,怎么还要废如此周折?奴才直接给娘娘送去不就得了!”
宇文焕卿清冷的脸上不见太多表情,然而言语却多了几丝温柔:“还是让陈太妃转送吧!以前朕要顾忌母后的颜面与态度,不好明着送,如今朕想明着送又怕她觉得朕此时才对她热络,太过刻意了!”
简严紧了紧毛皮大氅,笑着说:“皇上,景娘娘被禁足幽闭的那段时间,若不是您时时周济芷兰宫,恐怕靠敬王殿下的那点子东西也不足以让娘娘度日啊!”
宇文焕卿明亮的眸子流露出丝丝哀伤与无奈:“可是朕终究是百密一疏啊!朕赏了卫玄雅双份月钱,希望她看顾芷兰宫,没想到她包藏祸心害了一众宫人!若是苒苒因此也中了毒,朕岂不是助纣为虐?现在想来朕都觉得后怕!”
说完他便将戏本子交给了简严,复又吩咐道:“送去吧!看看时下锦陵的新本子,她也能解解闷,有时候朕真怕这压抑沉闷的四方宫墙把她憋坏了!”
简严的眉眼含着笑意,一双小眼睛抿成了一线:“奴才过会儿就送过去,一会儿敬王殿下和澈公子就要到紫宸宫了,皇上咱们回去吧!”
宇文焕卿曳一袭墨蓝色的金锦云纹斗篷若一片游弋的行云似卷起一地风雪,绝世音容下眼光澄明而温暖,折射在顾沛蕖的眼中莫名的高大而和煦。
顾沛蕖的嘴角渐渐凝上一丝笑意。宇文焕卿,那个自己想与其天涯陌路的人竟然时时都在看护自己。
想到这,她在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准备逃离这皇宫,之于他会不会有些不舍!
过了一会儿,准备去紫宸宫,一袭墨狐披风,头束银丝白玉冠的宇文焕渊看到隐匿在竹林后的顾沛蕖一阵欢喜:“绿意,你是在等本官么?”
顾沛蕖见掌书大人果真出现了,赶紧闪身出来,一脸谦卑,俯身行礼:“奴婢绿意,拜见掌书大人!”
宇文焕渊见绿意低眉顺眼,微微一愣笑着说:“绿意,你今日怎么对本官如此客气!你不是向来不屑与我这从五品的小官行礼问安么?倒是能极尽挖苦之能!你这样,本官很不适应啊!”
顾沛蕖心想:男人真是个复杂的类别,你对他无礼,他说你放肆,你对他有礼,他说他不适应,真真是矫情。
“那奴婢就收起这些虚礼,今日奴婢有事相求于大人!”
“哦?你所求何事?你大可尽管说来,只要本官能做倒的,必然不会推脱!”
宇文焕渊见她有求于自己,不知怎的却莫名的欢喜。
顾沛蕖一脸严正:“奴婢的主子想要一份当年修建芷兰宫的图纸!”
她心中却在暗骂薛馥雅为何不肯将密道的位置告诉她,她曾亲自到聚霞宫求取,但薛馥雅却声称确实不知。
顾沛蕖以为当日在绛雪轩她敢承认此密道为祖父所建便有意让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