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去吧,刺客既已得手不会再回来。这里有我和军医就行了。”
“无双,怎么样了?”念安打发众人后,来到榻前。才看见阎恒伤在后背,伤口很深,血还在外渗,外衣上沾染着褐色的印记。
“毒已经清了,只是伤口很深,只怕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血。”
“我来缝合,你来打下手。”念安打开工具包,拿出骨针,线,对陌无双说:“拿酒来,防止伤口感染。”消完毒,她麻利将伤口缝合,敷上药粉,包裹上布条,将干净的外衣陇上后,将他平放,盖上棉被。
一切妥当后,念安朝着盯着自己看的陌无双笑了笑,“无双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虽然念安并没有将她爷爷的医术学个十成十,可是平时帮着爷爷处理病患外伤的时候比较多,此时做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
半夜时分,阎恒悠然转醒,看见趴着自己身旁正浅睡的念安,面色疲惫,双眉紧蹙,不禁想起上次她为自己进行催眠,大耗元气,阎恒眼神不禁溢满温和,她总是这么善良,为了别人不顾一切,正想伸手抚她的脸颊,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不禁溢出了声,睡得极不安稳的念安听见声响就立刻清醒了。
“阎恒,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看着她焦灼的眼神转为关切,阎恒沙哑回:“好。”
念安忙去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待他喝完,念安查看一下他背后,“又渗出点血,我帮你换药。”
念安将阎恒的外衣解开,小心翼翼将绷带换下来,上药后,换了一条新的。坐在上阎恒身后,看着大大小小的疤痕或深或浅布在上面,念安不禁感到十分心酸,眼泪滴不觉落在他的肩上,刚才一来着急缝合伤口,二来心急,并未多看,而来这二十年他到底受多少伤,他的父母是死的吗?将布条轻轻系了一个结,上前为他披上衣服。
看着阎恒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明白这样清冷骄傲的男子最不能接受别人的同情,她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对不起。”
看着眼前女子湿红的眼眶,阎恒笨拙的竟不只如何安慰,想定是为自己的伤担心,他出声回应,“我的伤,不要紧。”
“可身为你的大夫,没能保护你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是我不对,还有我收回那句话。”
“什么?”
“就是那天我说你有军医,我派不上用场的话。我现在反悔了,你的军医再高明也不会缝合伤口这样的手法,要不是我今天回来,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嗯。”
看见阎恒今日难得的温柔,念安上前,轻轻拥住他,“阎恒,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昨夜,阎恒醒过来之后,看他情况稳定,念安就回到自己的帐子中休息了一会儿,待天亮后就前去探望。
阎恒还未清醒,但苍白的脸显示他并没有好起来,念安上前抚他的额,在摸向脖颈,心里暗惊,他现在发着低烧,这是受伤后必须经历的,想必还会高烧,她喊季明准备些热水来,沾湿毛巾为他保温。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温度稍微回升,就逐渐发热,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念安又用冷水沾湿帕子为他降温,无异于杯水车薪。这让她更加痛恨自己无能。她突然瞥见桌子还剩着昨晚消毒用的酒,酒的散热能力还是很好的,她曾看见爷爷用烧酒替高烧病人退热,看着阎恒涨红的脸和不安的骚动,她一咬,不管如何,总比坐以待毙强吧!
她利索的将酒倒入盆中,沾湿毛巾,扯开阎恒的外袍,擦拭他的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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