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就先谢过大人了。”接过虎符,念安就匆匆离开了。果然这尤宏猪脑袋,被人一忽悠就怕生怕死的。
和侍卫打过招呼,念安就进了阎恒的帐子。
“阎恒,我把虎符要过来了。”
阎恒接过虎符,诧异的望着她。
“你怎么拿到虎符的?难道你……”他在朝中时就说过这尤宏偏好美色,男女通吃。
“自然是靠智慧了。”念安指指自己的脑袋,“再说了这尤宏贪生怕死,我在从中一挑拨,他就知道其中厉害了。”
“这一仗可大可小,可是营中兵力根本寡不敌众,之前虎符在他手里,我也不能如何,可一个什么都不通的人领兵打仗,这仗不打就输了。”阎恒背过身,右臂置后,显然对此番安排强烈不满,敢怒不敢言。
“所以嘛,虎符已经到手了,从明天起呢,尤宏会尽情的装病,这军营里还是你说了算,我们把北莫打个落花流水给皇帝老儿一个下马威。”念安转到他的对面说着。
阎恒就那么定定看着她,然后右手就那么将她揽到胸前。
“额,放心吧,阎恒,以你的能力,这场仗肯定会赢得。”她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只是猝不及防一个亲吻落在她的头顶。
“我没有害怕,从十岁起,我便长大了,在我心里你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人。”阎恒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
念安听了她的前半句就走了神了,于她何尝不是,她无父无母,跟在爷爷身边,很多孩子还在双亲怀里撒娇时,她已经学会辨别草药了。她缓缓伸开手臂轻轻围住他厚实的背,如此,他们也是同病相怜,孤苦相依了。
仁和二年。
这持续了大半年的仗,在二月即将步入尾声,景明帝也适时的送来御寒的军衣和粮草若干。
东西双管齐下,明天大军会行至北莫的中部,联合硫金攻克最后一个阵地,北莫就会就此灭亡。
莐玉关。
萧瑟凄冷,军旗破坝不堪的在城头摇晃,城头就聊聊几个守卫的士兵,可见当时皇室逃窜到莐玉关时,多么仓皇。
交使官仍在楼下按例喊话:“请转告北莫王,投降弃城,我上元自会好生安排,切勿做垂死挣扎,命丧黄土。”
一个守卫士兵匆忙跑去报信。
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开了,吱吱悠悠的声音,放佛丧国的尾曲。
念安骑在马上,看着一个国家的沦丧,感慨嘘唏。不过想到那屠了她村子的北莫兵,她还是觉得心里压抑的石头松动了。
其实不止一个国家,一个朝代终是从辉煌到没入尘土,只在历史册上留下只字片语。
而众人所在的朝代,会如何发展,这都是后话,且会记载在史书上的。
北莫王一身戎装,面容清瘦,胡须灰白。他伸手从袖口拿出布绢,不急不缓说道,“只是投降书,请将军过目。”
还未待交使官接过降书,北莫王却向念安看来,“小将军目为何不转睛的看着本王?呵呵,成王败寇,只是本王与你,极有眼缘,这降书由你递上,我心足矣。”
念安看了旁边的阎恒一眼,对方眼里的警示很明显,她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这不过是北莫王最后的请求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这么多将士包围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下马走向北莫王,身后的阎恒眼睛一直跟着她,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北莫王。”念安向他行了北莫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