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恒赶在大部队的前面,赶回了军营,马上下令众将士领队,迎接朝廷官员的到来。军队常年列队操练,很快便在城门口列队完毕。
此时夕阳正好,尤宏大人坐着马车一晃一摆的徐徐到来,到时让这些等候了多时的战士们纷纷咋舌,朝廷里连派遣一个监察官都是软骨头么?连马都骑不了。
这方尤宏这颤抖着身体下车活动活动,可这几日几夜的赶路,让他一下车就脚下打飘,还没站稳,就听见前方近千士兵大喊:“恭迎监察官!”气势装入山河,让脚下虚软的尤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可逗坏了众人。
最前方的阎恒大步走来,扫了一眼尤宏,抱拳言:“尤大人别来无恙。”
“哼,本官好的很。”尤宏自觉丢不起这个人,宽大的袖子略扫扫身上的灰土,一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派头。
“尤大人一路奔波,定是劳累,且早些歇着吧。”阎恒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打发了尤宏想卖弄威风的念头。
“歇着?那就叫上回那个给我送药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军医来伺候!”尤宏耍着威风指挥者,不知有意无意。
阎恒心头一紧,这回尤宏的到来福祸难猜,可这一上来就要念安来伺候,心思百转间,开口回话:“上回那大夫不过是军中临时人多过来帮忙的,现早已离开了。”
“离开?”尤宏脸色一拉,看着阎恒正色,没像说谎的样子便摆摆手,“算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白净可人儿都没有。”
自从尤宏来到这营中,三天两头令人拿着钱财去置办好酒好菜,闹得军中人心惶惶。这晚,尤宏仍命人温着酒,让后勤备着好菜。
这方一小兵带着做好的小菜给送了进来,“大人,下酒菜来了。”
尤宏抬眼一撇,“放那儿吧。”
“是是是。”那小兵点头哈腰将东西摆好,却是钉在哪里不住讨好的搓着手,不知到底是想讨赏或是其他。
“你,过来。”尤宏眼观鼻鼻观心,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张扬了这些天了,不信没有来投靠的软脚虾。
“是,大人。”那小兵搓搓手,上前。
“看见没?”尤宏一直盘子里冒着热气的荤腥食物,“只要你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全归你了。”
“这,这……”小兵贪婪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嘴角已经显现哈喇子,在这苦啦吧唧的荒凉地能有什么好吃食,不过几句话的事情,左右自己赚了。
“大人请吩咐。”他连忙作揖。
“我问你,之前的那个军医,白白净净的那个,哪儿去了?”
“这……”小兵面色为难,虽他也有几次被派去给那个人送饭,可是后来打了那场仗回来之后,军中的气氛显然不对了。
“小人也不清楚,打了胜仗之后,就不见了,不知哪儿去了。”
尤宏笃笃笃地叩着桌面,如果他的猜想没错,这定能治阎恒一个大罪,人由他押送,自己顺手牵羊,如若不是,归京途中定能来个桃代李僵,陛下巴不得询个借口早些治他呢。
思虑清楚他便舒畅些,“你小子还挺活泛,你放心,好好为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快拿回去自己享用吧。”
“是是,小人告退。”
小兵高兴地像天下掉馅饼似的,疾步回了自己偏僻处的帐子里,正打算狼吞虎咽一番,一抬眼,发现帐子里蓦地站着一个黑衣人,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把食盒摔了。
“有……有何贵干?”
没出三日,巡逻的士兵在草垛角发现已经僵硬的那个小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