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开学那一天也就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天,9月1号,再是周末发小离开。那一个星期对我来说是难过的一周。星期五一放假我急忙忙的去坐车回家,下车的那一刻,望着往家方向的小河我红了眼眶。我记忆是那样的清晰,我用尽全力一口气跑回了家。
爷爷在院子准备收衣服。看着气喘嘘嘘的我说了声“回来啦!”,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他没在说什么,只是背过身接着收衣服,但我还是有看到爷爷偷偷的用手拭去眼角泪。
“你说这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我才体会到爷爷对奶奶的感情。奶奶比爷爷大10来岁,我的爷爷天生就有些残疾,他的左脚有些畸形走路时有些跛,拿重活是肯定的拿不下来。爷爷奶奶那个年代吃的是大锅饭,挣工分,爷爷因为脚的原因所以过得并不好,结婚就晚,奶奶是改嫁给我爷爷的,又比爷爷大那么多。奶奶嫁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孩子过来。想想那个年代自己的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还能接受带着一个孩子嫁过来,爷爷当时的日子应该真的很拮据吧!两个人的感情在我有记忆开始就不好,他们是分了家的,奶奶和大伯(奶奶带过来的孩子)一起生活,他们住在老房子。爷爷和爸爸一起生活,搬出来自己立的房子。分了家都还会经常吵架,我爷爷的脾气古怪,那怕是邻里之间相处得也不是很好。
大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家,到后来爸爸把奶奶也接回家里让她养老。大伯就一个人过日子。奶奶回来也是和爷爷分床睡的,刚开始是奶奶跟我们一个房间,一间屋子里放两张床,再后来我们大些了,奶奶也老了,她就和爷爷一房间了,但还是一间屋子两张床。只是偶而的我能听到他们会聊聊天,也许是老了吵不动了,也许是岁数大了以前的那些疙瘩也不再那么重要了。所以他们相处方式开始变得和平融洽。
我不知道他们年轻时候的感情故事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婚姻生活过得如此的波折。但奶奶的离开,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爷爷,原来爷爷也有柔情软弱的一面。他们吵吵闹闹一辈子,最后还是会有不舍,也会为彼此落泪。
我本来的房间空了,听妈妈说奶奶是在我房间落气的。我的房间原本是以前爷爷带着爸爸分家时立的土房(用泥巴做的房子),刚好是以前的堂屋。后来爸爸挣了钱就又修了新房子,土房推了一半,留了两间。我也有问过爸爸为什么不一起修新房子,这样我也不用在土房里住了。爸爸就会絮絮叨叨的说,当时钱有些不够,那些年两三百块钱就可以修一间砖房,本来想要跟舅舅借五六百先把房子修起来。没想去晚了,舅舅的钱已经借给别人了,所以就只能这样将就着过。
爷爷跟奶奶睡的里间,我和姐姐睡的外间,我们睡的就是以前土房的堂房,这房宽敞。妈妈见我们慢慢长成了大姑娘,就让老爸在中间拉根铁丝,再挂上花胶布,这样我们也就有了我们独立的空间,爷爷奶奶出入我们房间也不再对我们有影响。
在我们这里风俗老人快落气前就得离开里屋到外间。所以奶奶是在我的房间落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