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大夫待豆豆出去玩耍时,对暮云卿语重心长地嘱咐:“你们姐弟俩,尤其是豆豆,这么大点会背诵医书,你可知道当归三岁时别说背诵医书,话都说不明白。”
当归进屋就听见了,抱怨道:“师父,您又编排我。”
“哼,那我问你,谁七八岁了还尿炕?”
“师父,你、你为老不尊……”
当归红着脸,转身出去了,留下暮云卿和程大夫哈哈大笑。
程老大夫静下心来,道:“云卿啊,豆豆大名叫啥?”
暮云卿摇头:“我爹娘去世得早,豆豆还没有起名字。师父,不如您给他起大名吧。”
程大夫也正有此意,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如此聪慧,如果走科举之路,确实前途无量。可他年纪还小,长大些遇见的人有好有坏,所谓慧极必伤,用一个‘隐’字,你们家孩子又以风、山、云为名,取名暮隐辰,既有星辰大海,又谐音远大前程,如何?”
暮云卿一拍手,笑道:“暮隐辰,这个名字好,豆豆,快过来谢谢爷爷。”
豆豆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谢谢程爷爷。”
一句爷爷给程老大夫哄得合不拢嘴,抱着豆豆连连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傍晚临近暮云卿离开时,当归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她,暮云卿拒绝:“这是作甚?”
当归:“小师妹,这是卖药膳得的,师父说过,以后药膳的银子八成是交给你,两成济世堂留用。你就别客气了。”
暮云卿推脱不得,只得接过银子放进背筐,实际转入空间。
谢道:“师兄,替我谢过咱师父。”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栓子媳妇,栓子媳妇是个嘴上闲不住的,拉着暮云卿唠了一道。
从她的口中得知,陈山花今天与县城的财主家儿子定了亲,媒婆已经过来了,这几天就要下聘。
暮云卿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年代他们庄户人家在别人眼中就是泥土里刨食儿,陈山花再貌美如花,也不可能有财主儿子看上啊,不会像当初自己一样,要嫁的是个傻子吧?
栓子媳妇看出了她的惊讶,看达到了效果,继续眉飞色舞道:“意外吧?要我说呀,那财主的儿子指不定有啥毛病呢,谁能看上她陈山花啊,没准呀,是不能……”转念想到这一个小姑娘,一个三岁娃娃,话锋一转:“唉算了算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暮云卿哦了声,心里明镜似的,难道说那财主儿子不能人道?
到家以后,栓子媳妇才依依不舍告别,毕竟好久没有人这样安静听自己说事儿了,打定主意,以后这孩子遇上啥困难自己可得帮着说两句。
第二天,媒人和下聘的队伍果然到了,媒婆穿戴花红柳绿,七八个人抬着两口大箱子聘礼,一下子吸引了乡亲们,很多小孩子往陈家涌,为的就是喜事讨个糖果吃,陈王氏翻了翻三角眼,一股脑地把要糖的小孩们全部轰出去,这才笑意盈盈地接待媒婆和下聘的管家,自从陈狗蛋受了伤,陈守田也从镇上回来,于是一起进屋商量陈山花的婚事了。
翠娘坐在炕上做针线,暮云卿和豆豆则从屋外回来,讲述了下聘的大场面。翠娘放下活计,叹口气:“娘说,明年可能也会有媒人到我家了。
”暮云卿:“啊?真的假的?”
“恩。”翠娘点头:“咱村儿里的姑娘家不都是这个年纪出嫁吗?这些日子我可得帮着娘多做点东西,以后剩她自己一个在家,我真是不放心。”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