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不妄依言停下,见销银从密林出来,行礼道:“主子,象阳来的两个乡民已去往贤王府,两具死尸已扔去落霞崖下。”
谌不妄瞥了梅笙一眼,朝销银道:“本王偶感风寒,须得静养三日。”
销银应是,赶回京中安排去了,等他一走,方朝梅笙道:“看来你早有安排,连我的人都听你吩咐。”
谌不妄说得平静,眼中并未任何不悦,梅笙也甚为心平气和的回道:“不是说了帮你出气么?此时正是好时候。”
谌不妄明白‘好时候’是何意,此时的京中各方牵制,均藏着底牌,诚王也不例外,上辈子将诚王府护得犹如铁桶般的陈姓侍卫们,此时正被诚王养在府外,替他做见不得光的事,再加之象阳之事,一旦闹进京城将掀起巨浪,诚王到时便是心有怀疑,也抽不出精力来查他们。
“来了。”谌不妄转身向着来路,眸中翻起滚滚杀意。
两个灰衣人无声无息落地,为首一人冰冷的眼眸眯起,轻嗅了下隐隐约约的血腥气,目光慢慢凝在一株粗壮的树上,他抬手示意了下,另一人点了下头,缓缓拔出剑来,冰冷剑光直射树梢而去。
梅笙隐在一旁,见那人直逼谌不妄而去,动也未动一下,透过密密实实的叶片,她眯着眼细细打量那个站着不动的灰衣人,那人面容普通,半点不起眼,浑身毫无戾气,双眸一垂,就好似无害的普通汉子,只除了高壮些,再无别的能被人注意的地方,他手里没拿剑,双手闲闲的搭在腰间,只梅笙却知道,但有异动,他绑在腰间的龙骨鞭将化作噬人利器。
梅笙垂眸,有些惊讶于诚王如此大手笔,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诚王不知他们底细,想要将他们一举击杀,派出陈平也没什么不对,只是……
梅笙望向已自觉闪身出来的谌不妄,暗道:陈平作为诚王手下第一大杀器,覆灭平南王府功不可没,不知他会不会失常。
谌不妄没她担心的那样失常,相反的,他冷静得不得了,冷光来时,他从容闪身下树,瞧也未瞧立在哪里的陈平,只专心对付那灰衣人,灰衣人功夫极高,以上辈子的他来说定是打不过的,只这辈子甫一睁眼,他便将提升自己奉为第二大要务,此刻虽不能碾杀他,倒也能打个平手。
自然,在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况下,平手是根本不该存在的,接连十数招过后,灰衣人发了狠,招招都快了起来,一来一往颇有开山劈谷之势,谌不妄目光一厉,硬拼着受伤的危险欺身上前,手中平平的刀都被击得卷了刃。
梅笙从腰间一摸,毫无廉耻之心的甩了个迷魂散出去,同时冲出隐蔽,朝早有察觉却半分不动的陈平袭去,陈平早知此人惯用下三滥手段,自是早有防备,那灰衣人却是措手不及,被一股浅淡的异香扑了满鼻,他稍稍一滞,等再抬手时,已是双手无力,头脑昏沉。
陈平抽出龙骨鞭,扬手朝梅笙卷去,梅笙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擦着她手臂掠过,再一瞧,手臂处衣衫已是被扯出一道长痕,隔着残破的衣衫,隐隐可见一道红痕。
谌不妄早服了解药,自是半点不影响,趁他无力反击,双手一合,握着刀狠插进他的胸口,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温热的猩红血液如瀑一般,随着他毫不犹豫的抽刀喷了他满身,星星点点血液飞溅到他脸颊上,如在荒芜之地长起红梅,他抬眼,伸出舌头将唇角血液一卷而入,脸上绽出一抹妖异的笑。
龙骨鞭一击未着,陈平并不惊慌,手微微一扯,飞去半空的鞭尾如有神智般飞窜回来,朝梅笙背心袭去,梅笙伸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