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蓝莺急吼吼的背影,眼神十分复杂,蹲了许久,她的脚早已麻了,她稍稍挪了挪,收回视线继续熬药。
药罐咕噜咕噜响,浓郁的药味四散,不大好闻。
梅笙写下最后一笔,将写满字的宣纸挪去一边晾着,揉了揉手腕后,她起身走到窗边。
绿柳滤出药渣,将浓浓一碗药汤用帕子包住,捧起放在托盘上,甩了甩手后,方端起来往屋子那边走。
刚走两步,便见梅笙开了窗,她蹲身行了礼,疾步走到门外,用一只手推开门,进了门后,先将托盘放下,才转身回去关门。
浓郁的苦味片刻便盈满了屋子,梅笙倒转回来,坐去案前,一边问绿柳,“蓝莺呢?怎没见着她?”
绿柳低眉敛目站在一侧,回答道:“她见您一直不见好,说是下山找个大夫上来。”
梅笙摇了下头,却没多说什么,再度提笔抄书。
一个时辰后,蓝莺回来了,她满脸是汗,神色极其紧张,一进门便将门紧紧关了,然后靠在门上喘气。
梅笙没抬头,一边写字一边笑着问她,“跑这么快做甚?有狗在撵你?”
蓝莺伸手抹了把脸,急急走到她身前,弯了腰低声说,“王妃,城里传遍了,说是象阳发现了‘金山’!好多人偷偷跑去想混上山分一杯羹!城里现在禁严,不准出不准进,到处都是南北衙和京兆府的人!”
梅笙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将写了一半的字糊了,她搁下笔,将那张写废了的揉成一团扔了,皱眉问她,“还听到了什么?”
蓝莺缓了缓,依旧很紧张,说一句话都能哆嗦两下,“奴婢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说象阳郡里头那个叫什么雁山的上头挖山的跑了人下来,逢人就说那山里头有金子,那什么山是金山,谁得了谁就富可敌国!还有传言说诚王爷就是看中了这山才弄出象阳那恶名声来,好让人不敢去,皇上当时便下旨斥责了诚王,连贤王都没放过,一块训斥了。”
梅笙捂着眼,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种脱节的感觉来,上辈子是没有这回事的,那时候贤王奉命去查象阳之事,诚王半路截胡,将事情揽了一半去,两人就此事争锋相对了半月余,最后以皇帝下旨斥责诚王,并罚俸半年为结尾,这所谓的‘金山’,上辈子哪有半点风声?
也或者,是因为有人参与?
梅笙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谌不妄,随后更是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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