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很宽,且少有拐弯的地方,似乎是特意如此的,一眼望过去,直直的洞道藏不了任何人,好在洞顶凿得粗糙,还能稍稍遮遮他的身形。
谌不妄已移了很长一段,就在他以为还将继续笔直的前行时,前方斜地里岔出三条小道来,他默默观察片刻,三条道都有人进出,甚至还有人从这条出来进去那条,他完全没有头绪,原处待了一会,便就近捡了条跳进去。
一入小道,走势开始往下,越往里,路越难走,期间谌不妄扒在洞顶躲了三次,差点被发现行踪。
在谌不妄接连三次差点踢到地上尖锐的石头后,路开始平缓,小道也开始变成大道,且越来越宽广,随之而来的,是嘈杂的声响,与令人滞闷的热气。
谌不妄伸手抹了下额头,滚烫的汗水顺着脸颊滚下,一会便湿透了他的衣衫,黑巾黏哒哒的巴在脸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谌不妄皱着眉将黑巾扯下,快速戳了两个洞,再好好带上。
他小心的往里走,越进去,热气越是奔腾,嘈杂的声响渐渐凝成有节奏的敲击声,叮叮当当,响彻耳际。
*
梅笙站在树梢上,望了眼四散开来的火龙,随后将目光落去飞雁山山顶。
因寻她不着,这群人商量后打算搜山,他们人多,许用不了多久便会搜到这处来。
梅笙没打算坐着等,反正闲着无聊,她打算往传出‘金子’的飞雁山顶去瞧一眼,运气好的话,等谌不妄脱身回来,他们正好一起下山。
说走就走。
梅笙跃下树梢,如灵巧的猫儿一般,无声无息往火龙处靠近,她打算旧招新用,借着混乱光明正大的往飞雁山去。
因此事发生得突然,调派来的武卫都是从各个衙里整合来的,彼此之间不是十分熟悉,矛盾也十足的多,梅笙正是看中这点,觑了个机会将走在最后的一个身形与她极为相仿的截下,打晕了扒了衣服,随后装作刚解决了需求匆匆跟上的样子,跟进队伍里。
前头的人匆匆瞥了她两眼,低斥了一句,“事儿多!”便专心赶路去了。
他们的方向是去往飞雁山,梅笙跟在后头听了两耳朵,七拼八凑得出结论――主子怀疑来人会将主意打到山上,命他们调派三个小队前去守卫,若有闪失,全部都要陪葬。
梅笙猜测那‘主子’便是诚王,除此外,对山上的是什么东西倒是十分感兴趣,能说出陪葬的话来,难不成里面真是金子?
在梅笙猜测的当口,他们已走入飞雁山地界,刚行两步,迎面便走来一队人马,“干什么的?”
这边为首的小将领答,“京兆府三小队。”
这话似乎是暗号,或者是用来表明身份的,那小将领一说完,对面十分警惕的武卫便似松了口气,语气温和的道了句,“辛苦了。”
小将领回了句,带着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直奔山顶去。
山顶跟那边似的,开了个洞口,里面黑黝黝的瞧不清楚,外头围了一圈人。
许是那边调动了太多人马,这边防守并不十分严密,这队人到时,加上原本人马也不过三十号人。
梅笙小心的挤,不知不觉挤去最里面,挨着那洞口,她安安分分的站了好半晌,直到他们松懈些许,方快速的闪进洞里去了。
洞里很宽,地面凿得十分平整,隐隐暗光中,地面似印有东西,梅笙辨认半晌,方辨认出那是两道车辙的痕迹。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