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瑶树下,一青衣男子揽着一青衣女子无神地靠在紫瑶树干上。他们皆穿着白色内搭浅青色的外披。女子姣好的容颜毫不隐藏。她嘴角挂着血迹,面色已无生机,男子望着她,抚着她的面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紫瑶花朵朵坠地,淡紫色的花瓣如水晶般清明,此时还下着紫瑶花雨,多么美,可惜已无佳人欣赏。
男子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握在手心,放在胸前,喃喃自语:“嬖儿,你不是最喜欢看紫瑶花雨吗?我现在就陪你看。”阵阵疼痛席卷而来,平静的脸上淌着两行泪水,泪水是热的,可再也温暖不了他的心。
情,恰似一朵紫瑶花,圣洁,又好似落叶,伤人无情。
男子松开手,手垂落于地,紫瑶花瓣掉落地上,他抬起头看着这场紫瑶花雨,摊开手,一块蝴蝶状的玉呈现眼前,恍若真的仙凤蝶,只是玉的颜色罢了。白里透青,浅浅青色蕴于白色之中,那样令人悦目。
望着手中之玉,不禁黯然神伤,想曾经他们一起站在紫瑶湖畔,一起说着此生相依相随。
男子将女子的元神吸入蝴蝶玉中,而他将在七千年后轮回转世再遇到她,将可再续前缘。
他举起手过头顶,那蝴蝶在他手心停留,它已经有了生命,她将在它的身体里重现。
“以后你将为紫瑶蝶,望来生紫瑶湖畔见。”语毕,他的手垂落于地,闭上了再不可能睁开的眼,殊不知,他去了有她的地方,没有她,他绝不独活。
紫瑶蝶穿过紫瑶花雨,不见踪影。
多少年朝花暮雨,春去秋来,一切陷入轮回,只有时间在慢慢蠕动,紫瑶湖畔的紫瑶树越发的茂盛。紫瑶树本是神树,四季皆在开花,皆在生长。那同桃花大小的蝴蝶状的淡紫色的花朵,是无数人的向往,但紫瑶树自古自生,无法移植。如若移植,家中之人将在两年后全部死去,紫瑶树也随之死去。
紫瑶花并非常人可摘,若摘者,终其一生孤也。
第七个千年即将到来,而紫瑶城的冬日从不寒冷。
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一个身着青色衫子的八岁男孩手持长剑正练着剑,那动作熟练灵敏快而给力。
听着脚步声奔去,持剑相峙,不错,那人正是那男孩的父亲。二人相互攻击、防守,在院子中比试着,二人不相上下,一会儿,最后,都将剑放在了对方脖子上,一会儿,二人将剑回手背于后。
“原禹,不错。”易盍向易原禹投来赞赏的目光。
原禹有礼的笑笑,“若不是父亲让步,孩儿也不能与父亲如此对峙。”
易盍望向自己的孩子,脸上洋溢着无法遮掩的惊喜、赞赏、欣慰。
“王爷,世子,王妃让你们用午膳了。”一位身着粉色纱裙的丫鬟彬彬有礼地叫着。
父子二人向屋内走去,到门口时,将剑递给站在门口的男仆,然后才进屋。
他们皆有食不言寝不语之规,所以,他们用过午膳后才谈起来。
“琬颜,今日的紫瑶会你去否?”
紫瑶湖会乃紫瑶城最重要的日子,这是送旧迎新的最佳时期,在这之后,将会迎来第二年的美好时光。
“爹,我去!”易原禹高兴地叫着,脸上笑容灿烂,眼里流露出清纯与激动。
“好,原禹去。”琬颜抚着易原禹未扎完披着的黑发。嘴角勾起一道极美的弧。
“娘,你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