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没将偶遇辞野的事告知迟软,冲澡的时候她一直在出神思考,就连开了凉水都没注意。
待冰冷从头蔓延到脚底她才反应过来,手下一慌竟反而将水量调大,淋得更透彻了。
一冷一热的,时欢把淋浴头关上后便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她吸吸鼻子,无奈地笑了出来。
时欢啊时欢,你真是有够没出息的。
他几句话,你就栽彻底了。
似乎从来,辞野都是时欢命中的不可抗力,就连时间都无法将其改变。
太糟糕了。
*
时欢回家后,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有些鼻塞,她便知道自己大抵是要感冒。
身子没什么力气,她又乏又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喝,这才缓过劲些。
时欢换上睡裙,滚进被窝打算先小憩一会儿再吃药,然而意识越来越朦胧,她竟不知不觉的睡沉了。
浑身发冷,脑中空白一片,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时欢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她意识到自己在发烧,她想要挣扎着醒来,然而却是徒劳。
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血色与绝望,梦见自己身处硝烟四起的战地,有人哭喊着也握不住逝去的生命。
昏暗中她触碰到什么,对方肌肤冰冷,没有半分生息。
悲怆在寂静中疯狂叫嚣,要吞没了她。
时欢蓦地睁开双眼,呼吸不稳。
所幸周身安稳,房间内空无一人,唯有她躺在床上浑身滚烫。
……又梦到五年前的事了。
时欢自嘲地笑了声,突然有些烦躁,也不想吃药了,她索性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飞机终于降落,时欢揉揉惺忪睡眼,伸手摸过行李箱,打了个哈欠。
终于到了。
时欢走出机场后,摸出手机,从列表里翻出个备注为“迟软”的联系人,将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