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该怎么说!
“还有事吗?”莫思源等了一会儿,见她依然呆呆地站着,开口问道。
“啊?啊!那个……有,呃,也不是有,不对也不是没有,就是……就是……”
经他这样一催,桑暖心里紧张,忍不住用手边比划了两下,语无伦次,“反正就是!它对我来说算事,但对你可能就不算一回事!”
莫思源的眉宇轻轻一蹙。
桑暖用力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将这一口气吐出来,让自己心绪平静。她把早就想好的说辞仔细酝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酝酿的快要发酵了,没等开口,就听莫思源忽然说:“你不用说。”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
即将发酵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淡漠望了她一眼,他重新低下头,将注意力转回在题海里,“我不会去。”
“啊?”桑暖一愣。
只听莫思源头也不抬地说:“你是不是想和我说,社团节的事情。”
心里“咯噔”了一声,桑暖刹那睁大了眼。
她的娘咧!他他他!他怎么会知道了?!
“你们的林薇社长找过我,我拒绝了。”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莫思源解释,语调有点淡漠,“所以,你也不用说了。”
桑暖傻傻地眨眨眼睛,把他的话认真仔细地消化了一遍,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林薇是先找了他,结局未果之后才又找了她。所以实际上,林薇是把一个自己没完成的难题丢给了她?
那这题的难度岂不是已经乘以二了?
可甭管乘以几,她现在已经“被”临危受命骑虎难下,如果这题解不开,那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卷着铺盖滚出美术社!
桑暖欲哭无泪。
冥想间莫思源已完成了所有的试卷,将卷面合起来,起身自一旁取练习册。在与桑暖擦身而过时——她忽然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衣袖。
若想不滚出美术社,那么只有请到他!他现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啊!
桑暖的目光惨兮兮的,“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去啊?”他不去,她可就遭殃了。
莫思源毫不留情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来,“那是你们的社团,我为什么要去。”
“就是因为是我们的社团,所以我们在邀请你啊!我们不是要你加入社团,只是……只是邀请你在社团节上做我们的嘉宾!”
“和我没关系。”
桑暖急了,急得几乎想要跳脚,但奈何还有求于他,只能强捺着脾气,好声好气地说:“莫思源,你什么意思?”
“什么?”莫思源不明所以。
“难道,你……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求你吗?”
桑暖低着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关系,早晚有一天,她会全部讨回来的!
“我可是第一次求你,你就帮帮忙,我……我……”声音越说越弱,正想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目光一瞟看到桌上那盘葡萄,“我还特意给你送了葡萄……”
翻着练习册的手指微微一顿。
莫思源抬起眸。
视线在那盘葡萄上停顿几秒,他拿起果盘就往桑暖的怀里塞,“那我还给你,我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