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好似玉琢一般的精细,正替她理着丝络和腰带。
非常非常的仔细。非常非常的认真。
按理来说,他这种在人家腰间碰来碰去的动作总是很容易让人反感的,偏偏皇帝就能把这动作做得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淫不邪,反倒更添几分温柔的旖旎。
沈采采好些话都被堵回了喉咙里,最后只好咳嗽一声,只当什么也没发生,正襟危坐着扭头去研究车帘上的花纹图案。
然而,她的耳颈却好似被火烧着,又热又烫,那玉雪似得耳垂几乎都要红的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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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特意挑好的日子,现下正好是二月七日,再过两天就到二月九日的会考了。不少上京赶考的士子大概都在埋头温书,街上倒是空了许多,当然也有出来闲逛、想着要考前放松的士子们出来游乐。
驾车的侍卫大约先时已经得了皇帝的吩咐,从宫门出来后便直接到了城中最热闹的春风楼。
春风楼乃是前朝就有的,据说原本叫做状元楼——这酒楼老板专爱给那些有才有名的士子们提供文会场所,也往往会给自己看中的士子免食宿赠金银,只求对方诗词文墨。好些年下来,居然也真攒了不少状元的文墨,也引得更多的士子往楼里来,想着沾点儿文气或是运气,讨个彩头也是很不错的......后来,朝代更替,这状元楼的这一代老板也是个有想法的,索性便把状元楼改成了春风楼——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寓意自然也是好的。
侍卫停下马车,先与那春风楼的小厮交涉:“我家主人要订你们三楼的春字间。”
那小厮却是摇了摇头:“那春字间已叫人订了。要不然你们换一个吧。”
这侍卫乃是皇帝身边得用的,亦是名门出身,平日里也多有人奉承,想着自己此回是给帝后订包厢,自是要最好的,哪里能够轻易妥协:“这样,我们出双倍的价钱,你让之前定的那个人换一下吧?”
说着,他便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子。
小厮瞧着金子,眼睛都亮了,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燥的下唇。可他却还是不敢伸手去接,只是小声与侍卫道:“我,我与你们说实话吧——那是郑首辅家里来人给订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指了指上头,“你说,除了那位之外,哪个敢叫郑首辅家的人让位置啊?”
听说是郑首辅,这侍卫也有了些许的犹豫:真要说起来,便是郑首辅本人来了也是不好与皇帝抢房间的。可皇帝与皇后今日乃是微服出来,本就不欲声张,若真是闹开了似乎也不大好........
侍卫想了想,只得先起身去报了马车里的皇帝与皇后。
听说是郑首辅的人定了春字间,皇帝倒是把手上的茶盏给搁了下来,挑了挑眉梢,神色极淡。
沈采采瞧了一眼,感觉皇帝这脸色大概可以归类为冷笑。她现下想法还是十分朴素并且平易近人的,觉得既然对方先订了,而这春风楼的厢房也不少,实在是犯不着和人抢来抢去,这就开口问了一句:“除了春字间,还有什么啊?”
侍卫隔着帘子听到皇后的声音,自是不敢轻忽,垂首立着,恭谨禀道:“春风楼分别设了: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个厢房。属下适才已经问过了,除却郑首辅家里定的春字间外,卫国公府定了秋字间........”
总之,京里那些个王孙贵族也算是把这八个包厢定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夏和冬;梅和兰。
沈采采想了想,便道:“不必麻烦了,就定冬字间吧。”她自顾自的下完了决